疗养院里。
傅仲仪今晚,属实是意外。是吃东西的时候,呛到了嗓子眼,有异物进入了气道。
因为位置较深,清醒状态下,没法取出来,需要实施麻醉。
但是,傅仲仪心脏不好,麻醉有很大风险。
因此,需要有家属同意。
傅秉致和盛子婳赶到,医生快速说明了情况,“麻醉我们都准备好了,需要签个字。”
这字,最好是傅寒川来签。
但亲孙不在,这两位都是和傅家有法定收养关系的,只能是他们了。
“我签。”
傅秉致当机立断,接过医生手里的笔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我奶奶,拜托了。”
“好!”
医生点点头,迅速转身进去了。
门关上,安静下来。
傅秉致侧首,看向身侧的人。
盛子婳双手紧握,人站的笔直,一瞬不瞬的盯着里间紧闭的门。
她身上穿着晚宴的礼裙,露出杳杳香肩,雪白的天鹅颈下,锁骨分明。
傅秉致轻皱了眉,犹豫了两秒,脱下西服外套,抻开来,披在她肩上。
怕她会拒绝,解释道:“这儿冷气太足了,小心着凉。”
但他想多了。
盛子婳这会儿,没有心思计较这些。
抬起手,自然而然扣住了西服的衣襟,视线依旧盯着那扇门。
低低喃喃:“奶奶,千万好好的啊。”
傅秉致微怔,清晰的看到她逐渐泛红的眼眶,还有沾湿的睫毛。
她,哭了?
因为奶奶?
可是,并不是她的奶奶啊。
因为大哥?爱屋及乌?
傅秉致默默感叹,因为‘爱人’的祖母伤心落泪,这女人……好柔软的心肠。
视线下移,落在她脚上那双‘恨天高’上。
这样站着,很辛苦吧?
傅秉致皱了眉,温声劝道:“坐下等吧。”
“……”盛子婳充耳未闻,没有理会他,依旧站的笔直,一动不动。
傅秉致无奈叹息,只能默默陪着她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