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岩丢掉烟头踩灭道:“咱们赶紧走吧,再晚就要天黑了。”
鹅毛般的雪花在肆虐飘荡,山上的寒风远比想象的更加凛冽,持续不断的输出吹打在脸上生疼,连喘气都困难,俩人就像移动的雪球,欲与征服三河庙乡的珠穆朗玛峰。
天色越来越暗,气温越来越低,乔岩的鞋完全湿透,双脚冻得近乎麻木。范成鹏明显体力不支,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乔老师,我实在爬不动了,先歇会儿吧。”
乔岩望着远处,凭直觉感觉快要到了,催促道:“不能歇,赶紧起来,再咬咬牙就到了。”
范成鹏艰难地站起来,叫苦连天道:“乔老师,我从来没佩服过什么人,您是第一个。想采访您一下,到底是什么精神和动力支撑您非要来许家村呢。”
乔岩停止脚步回头看着他,片刻道:“你经历过绝望吗?”
范成鹏愣怔在那里,捂着冻得通红的耳朵不知如何回答。
乔岩指了指远处,神色严肃地道:“许家村的村民有可能正在经历绝望。如同走进狭长黢黑的死胡同,越走越深,看不到任何希望。这时候如果出现一束光,哪怕很微弱,也能感受到温暖。我们就是这束光,不一定能做了什么,但给了他们希望。”
听到这番话,范成鹏无比震撼,直击心灵,没再多说什么,打起精神道:“那咱们赶紧走吧。”说罢,主动冲到了前面开路。
不一会儿,天色完全暗了下来。好在有雪的折射,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。翻上山头,范成鹏看到不远处摇曳的灯火,略显兴奋地道:“乔老师,我们马上就到了。”
十几公里路,走了将近两个多小时。而雪越下越大,仿佛要吞噬了整个松岳山。
下坡的时候,范成鹏走的有点急,脚下一滑,直接从路上滑到了五六米深的山沟里。
怕什么来什么。乔岩不顾个人安危,直接顺着山坡滑了下去,见范成鹏捂着腿痛苦呻吟着。拿手电筒一照,只见右腿裤子被树枝之类的坚硬物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鲜血正从手指间往外淌,滴落在雪地里,染红了一大片。
乔岩没有慌乱,从脖子上扯下围巾,缠了两圈使劲一勒,简单包扎好伤口安抚道:“成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