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过了半分钟,就在他已经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,台下突然有人站了起来。
秘书二处的田春林开口了。
“我对林副市长的话有不同意见。”田春林大声说道:“保持政策连续性确实很有必要,但及时纠正错误和调整方向,也是我们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,如果之前的政策政令确实存在问题,难道就为了所谓的连续性,而任由其扩大下去嘛!在我看来,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,是懒政,是不作为!”
在于振清为数不多的追随者中,田春林是最年轻的,也是最有潜力的,小伙子名牌大学毕业,一表人才。
以他的级别,在今天的会上是没资格发言的,但见陈东和李培年半公开的支持林海,而蒋齐又迟迟不肯表态,如此一来,主席台上的于振清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,当着机关全体干部的面,一时无法收场。
于是他便挺身而出,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林海。如此一来,也等于是给于振清解围了。
林海当然不会让田春林牵着鼻子走,听罢只是微微一笑,平静的说道:“春林同志,你可能是没听明白我的话,我只是说,首先要考虑政策的连续性,并没有否定纠正错误和调整方向啊。而且,你还忽略了一点,任何政令的出台,领导都是从多方面考虑的,或许是我们站得不够高,看得不够远呢?”
“林副市长”
田春林的话还没等说完,就被后排的一个人打断了。
“田春林,人家蒋市长都没吱声,你算哪根葱啊?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嘛!咋的,就算于副市长真当了书记,能提拔你当市长呀?多大屁股,穿多大裤衩,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嘛!”
说话的人叫任学明,时任抚川市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。
每个单位都有这么一类人,职务不高,为人仗义,人缘相当不错。这种人一般脾气都挺大的,或多或少有些靠山,在单位横着膀子走路,很少有人敢招惹。
任学明就是这种人。
他和任兆南虽然是本家,但其实已经没什么血缘关系了,而且辈分还差着两辈,真要按照家谱,得喊任兆南五爷。
所以,别看他姓任,但能当上这个副局长,并没借任兆南的光,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干上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