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我真是万分紧张,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,我可怎么办?”赵文龙显现出了一丝脆弱的姿态。
“呵呵,不会的,咱们不是说好了吗?还要再一起走二十年!”
“唉,一晃咱们在一起四十多年了,孩子们也都大了,最后还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!”
赵文龙想到了很多很多,想到当年班上那个美丽大方的女孩儿。
当年,他家庭成分高,条件差,吃了上顿没下顿,是这个女孩总是把粮票夹在书里偷偷拿给他。
悄悄保护着他骄傲又脆弱的内心。
后来,这个女孩儿成了他的妻子,陪他走过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,无怨无悔,相夫教子,是他事业最大的后盾。
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,也侵蚀了她的身体,可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他觉得有些对不起妻子。
他的权力,他的势力,他一言九鼎的地位,在自然规律面前,显得那么无力。
“你呀,还像个孩子一样,和那时候比一点儿都没变。”何美娟摸着赵文龙的脸,微笑着说,显得很虚弱。
“原来,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,真的会像过电影一样,把一生的经历全都快速回放一遍!我看到了你,那么年轻,穿着中山装,英姿飒爽!”何美娟笑着说。
“美娟”
“不要难过,我这不是好了吗?何况,早晚都有那么一天,你这个样子,我怎么放心?”
“嗯,这只是一个意外,医生说了,这个病不怎么要紧,好多中老年人都有,就怕措手不及,以后咱们有了应对就不怕了。”
“嗯,我相信你。对了,今天要谢谢那个小伙子,情急之下,方寸不乱,很有胆色,要不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样儿呢,没准儿我就去见马克思了。”
“这个小伙子叫梁江涛,很不错,是宴清的秘书。以前我就关注过他,很有思想水平,写材料是个好手,而且有大将之风。”赵文龙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“什么?你还没拿驾驶证?”
李宴清吃惊地说。
刚才梁江涛开车又快又稳,看起来完全是个老司机啊,感觉不比他的驾驶员差,他随便问了一句拿证多久了,结果却得到这样一个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