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唇角勾笑,深深看了恩师一眼,手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媳妇的胳膊。
云卿也不傻,知道太傅这是在给自己铺路,急忙撑着小腹站了起来。
她缓步绕过御案,屈膝跪在帝王面前。
“陛下,太傅所言极是,臣妾虽出自永宁侯府,但毕竟嫁过人,又怎堪为后?
您莫要与太傅以及诸位大臣争执了,封妃就封妃吧,这已经是皇室能给臣妾的最大体面了,
如今臣妾什么都不求,只盼着能顺利诞下皇嗣,以报君恩。”
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不知情的,还以为她妥协了认命了。
殊不知她这招以退为进才是最厉害最高明的。
李太傅眼底划过一抹满意之色,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赞赏。
永宁侯倒是养了个心思玲珑通透的女儿,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,也不枉他舍弃半辈子的名望助她。
她要是冥顽不灵,在这大殿上哭着闹着请求陛下立她为后,那她就真的德不配位。
幸好,她用机智证明了自己,也没叫他失望。
萧痕看着御案前俯身叩首的女子,心底升腾起一股想要立马册封她为后的冲动。
可理智告诉他,现在还不能这么做。
恩师拼尽半生威望,不就是想助她稳稳的登临后位么?他不能辜负太傅的一片苦心。
“你,不想为后?”
云卿缓缓挺直背脊,用着温顺却又无奈的语调道:“世间女子,恐无人不想做正妻吧?臣妾自然也不例外,
然诸位大臣言之有理,臣妾乃二嫁之身,不堪为后,既是祖制礼法,臣妾自然得恪守不逾。”
说完,她缓缓伸手从发髻中抽出那根九尾凤簪,双手递到御案前。
“承蒙陛下垂爱,臣妾愧不敢当。”
“……”
这戏演的,萧痕都不敢接话了,生怕她假戏真做,弃了他跑路。
毕竟这规矩森严的皇宫待着没甚意思,而所谓的皇后也不过是被繁重礼仪束缚的金丝雀。
“陛下……”云卿担心他犯浑,带着警告意味的喊了他一声。
帝王伸手抚了抚额,绕过御案走到她面前,弯腰将她扶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