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履薄冰,我深怕旁人拆穿我。每日装作高傲的模样,不与同窗探讨学问,不敢与人交流,我深怕露馅!娘……你呢?你日日沉浸在儿子是天才的美梦中。”
“我不敢让爹失望,不敢让你失望,我怎敢毁掉手稿?”陆景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
“父亲不是对我有期望,他看重的,从头至尾就是陆砚书的才华!”
“我生来不如陆砚书,家世不如陆砚书,才华不如陆砚书,他堂堂正正侯府嫡子,而我是阴沟里的蛆!靠吸他的养分而活。”
“陆砚书为什么不死呢?为什么还能重新站起来呢?”
“娘,我总有种感觉。冥冥之中, 上天都在帮他。他每一次绝境,都有贵人相助,凭什么啊!!”陆景淮恨呐。
明明一切顺顺当当,顺了十八年。
为何一夜之间,所有的谋划,尽数崩塌。
裴氏面色煞白,一双手死死捏紧,指骨泛着白。
“娘,我总觉得,我们不该是这样的。”陆景淮眼神恍惚,他有种深深的违和感。不该这样的,不该这样的……
到底哪里错了呢。
“自从陆朝朝出生后,一切都不同了。”裴氏抿了抿唇,说出心中的猜想。
“陆朝朝出生前,你爹心系我们,你依旧是天才,陆砚书是瘫子,陆元宵学赌……陆政越喜欢苏芷清。所有人尽在掌控。”裴氏呢喃。
“对,是陆朝朝。”
“陆朝朝是变数。”两人对视一眼,纷纷瞧见眼里的熊熊烈火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门外响起敲门声。
光头和尚穿着僧衣推门而入,僧衣穿着歪歪扭扭,连衣带都不曾系紧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裴氏眼睛一瞪,慌忙关上门。
和尚摸了摸光头:“儿子被打,我还不能来瞧瞧?谁生的谁疼,陆远泽真狠心!”
陆景淮脸色陡然一垮。
“滚出去!”面上恼怒,眼中厌恶毫不掩饰。
“怎么和你爹说话呢?老子可是你亲爹!”光头男人怒啐一口。
“若不是老子,你能来陆家享福?白眼狼!真以为你是陆远泽的种啊?”
男人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