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沉闷的声音:
“再运完这两袋,全城的盐就都在咱们手里了!”
“那还愣着干啥,赶紧推呀,放到地方咱好找会长交差去。”另一个沉闷的男人声音响起。
于喜的小脑袋从棉被里探出来,大眼睛眨巴眨巴,原来是什么人在偷偷推盐。
她想起爷爷说过,盐这东西可贵了,一小指头的盐就顶小碗米饭呢。
就这么想着,于喜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,出溜到了炕下面,然后顺着窗户就悄无声息地钻了出去。
延康镇的一条小巷里。
两个穿灰袍的人推着独轮车埋头朝前走,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亮起那一盏红灯笼,心下一喜,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。
“诶,老大,我咋觉得这车变重了呢?”后面那小伙抽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句。
前面的人回头快速瞥了他一眼:“平日里叫你少去青楼过夜,现在还好意思说?”
“我都多久没去了!”
小伙不服,梗着脖子反驳,“之前还推得好好的,刚刚休息了一下就变沉了……你是不是趁我没看见把你车上的塞我这儿了?”
“放你娘的屁!胳膊没劲儿就去练,别在这儿找理由。”
老大骂了一句又看了眼前面的院子,警告道:“别说话了,赶紧卸了货咱们喝酒去。”
小伙一听有酒喝,立马馋得咽了口口水,低头继续走起。
两人还没来到院门前,一人多高的木门就吱扭扭打开了,两个同样身穿灰袍的男人走出来,伸手在独轮车里的盐袋子上拍了拍,然后摆摆手就让他们离去了。
于喜瘦弱的身子藏在盐袋子的缝隙里,一路被震得晕晕乎乎的,板车终于停下,她估计应该已经到地方了。
耳边听着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走到一边,不知是去开门还是做什么,于喜瞅着机会一个翻身,就下了板车。
落地一抬头她才发现,原来自己就在蔡老爷家的院子里,她面前就是那间奇怪的房子。
她和谷子哥来这儿尿尿的时候,这里的门还没上锁,好像也没这么干净。
正打量着,于喜目光一凝,发现房子里整整齐齐码了一人多高的盐袋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