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顾北柠仰头看向他:“还请六殿下赐教。”
“她头上的玉钗和死者的玉坠应该出自同一块籽玉,这种天然形成的冰裂纹,并不多见。”
“这样看来,她与死者的关系应当很亲近才对,为何会帮绛云轩隐瞒真相?六殿下,您安插在绛云轩的眼线,难道就只能提供平康伯的动向吗?”
澹台衍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璀璨灯火倒映在他眼中,遮住了深不见底的筹谋和算计。
他走到那名白衣女子身前,问道:“敢问姑娘,如何称呼?”
白衣女子扶了一礼,轻声道:“奴家花名芰荷。”
“制芰荷以为衣兮,集芙蓉以为裳。姑娘的打扮,倒是略显素净了些。”
“匆忙见客,未曾来得及梳妆,还望大人见谅。”
芰荷说话时,一直半垂着头,视线落在脚下,显得温顺又恭敬。
澹台衍垂眸看着她,突然抬手拔下了她的玉钗。
这样过分亲昵的动作,本应显得轻浮又风流,但他眼中不见半分旖旎,令人生不出任何遐想。
“姑娘这支玉钗,倒是有几分别致。”
“寻常花样罢了,能入大人的眼,是这支玉钗的福气。”
“芰荷姑娘,”澹台衍将玉钗递还给她,意味不明,“很会说话。”
“大人谬赞了。”
芰荷拿回玉钗,不经意间,手指相碰。
澹台衍捻了捻手指,收回了胳膊,宽大的袍袖垂落,覆盖住手背。
“既然绛云轩没有人失踪,那我们也就不过多叨扰了,天色已晚,世子爷暂到皇子府休息吧。”
白玉京愣愣地看向他,显然还没跟上事情发展的节奏。
不应该继续盘问,揪出他们的小辫子吗?怎么说走就走?
顾北柠双眼含笑,趁着无人察觉掐了他后腰一把,这才将他涣散的神智拉回正轨。
他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唔,本世子也累了,今日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……
三人连同闻溪一起走出了绛云轩,夜色浓郁,整条长街都陷入了沉睡之中。
青石地砖上积聚着浅浅的雨水,深沉的夜色倒映在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