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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人,哪个都是长辈,澹台衍倒不好多加置喙,干脆收了药方,亲自去为顾北柠煎药。
……
澹台衍一离开,对峙的双方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。
秦太夫人和崔老夫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半晌,谁也不肯让步,还是本就耗费了半天心神的秦太夫人,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,暂退一步。
“姬汝云,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,我也不想跟你在这啰嗦,你若是能平心静气地聊一聊,那你就进来;若是想要摆你崔老夫人的谱,那就趁早请回。”
崔老夫人面上浮现出几分犹疑,许是觉得就这样离开心有不甘,思来想去,还是跟着秦花娆进到了屋内,至于申远弗,当然也不请自入。
云旗掂量了一下局势,便也以伺候茶水的名义,跟进了屋内,至于其余人,则被一身煞气的鹿隐拦在了院子里。
……
屋内,顾北柠仍未清醒,只是高热已退,面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,呼吸绵长,像是睡着一般。
秦太夫人自顾自地坐在了主位上,又将崔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,她憋着一股气坐到下首第一把椅子上,质问道:“秦花娆,你曾立誓,至死也不踏足崔府,如今可是要食言而肥?”
秦花娆眯了眯眼睛,好似在回忆是否有这么一回事:“唔,我好像是说过这句话,我当初不稀罕进这崔府,便说了这句话;如今我又想来了,这句话自然就不做数了。”
一副死不认账的无赖样,崔老夫人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,咬牙骂道:“你当初可是对天发誓的,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天谴吗?”
“天打雷劈那是老天爷的事,就不劳你费心了,”秦花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“不过我今天来,倒是想从老天爷手下救你一命。”
“哼,你能有这么好心?再说,我这偌大的崔府,难道还要你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妇相救?笑话!”
秦花娆也不在意她呛人的敌意,反倒从衣袖里掏出一杆水烟枪,金丝楠木的烟杆,汉白玉制成的烟嘴,足金镶嵌,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好玩意。
她就着未来得及熄灭的烛火点燃烟袋,不紧不慢地吸了两口,吞云吐雾间,她的神情愈发不可捉摸:“那丫头,中的是金蚕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