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带香气,扇动之时,清香拂面,天兖朝以武立国,故而檀香扇几乎不在男子之间流通。
再加之万俟的打扮……风尘做派。
紫檀色的扇骨敲在了贺夔的头上,满面春风,惊得贺夔打了个寒颤。
真是……膈应。
“你的意思是,陛下此举意在试探?”
“没错,一旦六殿下采取任何举动,不仅会在昭仁帝心中坐实阿柠的身世,还会坐实靖安侯府和东阳侯府结党营私的罪名。”
“那……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?”
“既然做什么都是错,自然只能什么都不做。”
“可这……”
“贺侯是战场杀伐之人,应该最懂得蛰伏之道。”
如果今日被困局中的人是他,那他自然可以静待蛰伏,可换作旁人,如何让他冷眼旁观。
贺夔的焦急不加掩饰,倒难得令万俟软了心肠:“无论如何,贺侯爷都该相信六殿下。”
罢了,事到如今,也只能看命。
“我知道了,还请六殿下放心,我不会多生事端。”
……
澹台衍被困在了六皇子府,贺夔尽忠职守,不再传递任何消息,不过三天,昭仁帝的案头上已经堆满了参澹台衍的折子。
当初雷霆旨意,毫不留情,幽禁看押,与褫夺封号无异,可如今大厦将倾,昭仁帝却留中不发,不肯扔下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朝中风向,一时变得难以捉摸。
……
河北道,冀州清河郡。
金铮鸣以户部侍郎之职兼领户部尚书一位,却始终未曾回京,从山南东道开始,在全国十道十三州境内,逐一落实田亩清丈。
而京中户部一应事务,反倒是由户部度支司郎中楼谅负责,三皇子没能将自己人推上位,但将一应实权握在了自己手中,倒也不亏。
金铮鸣坐在地头,目光如炬,监督差役丈量田亩,时隔半年,金铮鸣早已不再是当初那副白面书生的模样。
皮肤被晒成麦色,脸颊清癯,一把胡子,衣服的前后摆胡乱打了个结,一副要随时随地下地干农活的样子。
眼下他大刀阔斧地坐在地头,嘴里叼着根麦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