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贞帝心情大好,然而他怎么可能会放白惟墉回去?
他要亲眼见证白惟墉的死亡,见证那东陵的不朽“传奇”陨落。
如此,他压抑多年的抑郁之气,才能烟消云散。
因此,他并没有回话。
秦丰业见状,斥责道:“白明微,你别不识好歹!陛下已将话说明白,你怎么还在胡搅蛮缠?国法面前,岂容你放肆!”
“白惟墉就算要死了,也该死在宫里,这是他知法犯法的代价。若是因为他要死了就让他成了法外之徒,国法意义何在?”
“你好歹是白家的人,当知国法无情,这么通俗浅显的道理都不懂,真给你白家丢人!”
这条恶犬!
白明微暗自咬牙,拳头紧紧握住,周身血液仿佛倒流上脑,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陡生胸臆之间,仿佛燎原的大火,占据她的理智。
只需一拳,这张丑陋的嘴脸便永远定格。
只需一拳,她能把这小人的五脏六腑震碎,让这小人饱受痛苦而死。
只需一拳,她能轻易打爆这狗贼的头,让他无法再对祖父落井下石。
可要是那样的话,元贞帝只怕会因为她的冲动,乐得丢给白家一个谋逆之罪。
就算她恨不得把食其肉寝其皮,把秦丰业这小人碎尸万段。
她也只能再一次逼自己忍住怒火。
因为这还不是快意恩仇的时候,白家满门妇孺的性命系在她的身上。
忍不住,满盘皆输。
白明微深吸一口气,恳切地看向元贞帝:“陛下,法外容情,祖父只是一名垂死的老人,还请陛下开恩,准允臣女带他回家,让家人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元贞帝面上染了不悦,像是不耐烦到极致。
他轻轻咳了咳,不予回答。
秦丰业却气急败坏地跳出来,指着白明微疾言厉色地斥责:“冥顽不灵!白明微,你是听不懂人话么?白惟墉犯的是罪不容赦的死罪!”
“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做万民表率,不得不明正典刑处置白惟墉,你要是能像人一样听懂人话,就该滚回家老实呆着,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,不依不饶!”
面对羞辱,白明微无动于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