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打出来,冰寒刺骨,就这么从头浇下。
她面不改色,小心翼翼收回冷水泼来之时,为了避开水而伸出去的手。
见盒子没有淋湿,她这才松了口气。
这一幕她早有察觉,挨这一盆水也是她心甘情愿。
泼水的嬷嬷冷哼一声,把盆丢到白明微面前,露出一副吃人的表情。
自兄妹二人走进来,任夫人的目光便刀子一样扎在白明微身上,带着怨毒,带着愤怒,最后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。
她没有请二人坐下,更没有命人奉上茶水,而是如同见到仇人一般,开口便是冷声嘲讽:
“你们兄妹的脸皮可真够厚的,如果我没有记错,我应当是告诉过你们,从此与白家的人老死不相往来,你们怎么还腆着个脸往任府凑?”
越是有头有脸的人,越是讲究规矩体统。
喜怒哀乐都要掩藏在端庄与得体之下。
纵使怒不可遏,任夫人也坐得笔直,那贵妇人的气度沉沉压来,比她的语气还要咄咄逼人。
面对任夫人的态度,白明微与白瑜十分平静。
他们的从容是为二嫂,而非他们软弱可欺,任人欺凌。
这时,白明微恭恭敬敬地开口:“夫人,二嫂虽然不在了,但作为小辈,我们理应来拜会夫人。”
任夫人冷笑:“你们也知道初映不在了,既然人已经不在了,你们来拜会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用?”
白明微拱手行礼,曼声道:“一为道谢,为二嫂谢夫人养育之恩;二为道歉,没有把二嫂活着带回来,我们白家欠任家一条命。”
任夫人默了许久,她眼眶有些红,可见极为悲痛。
她哽咽着,冷笑着,哑声问白明微:“我女儿一条活生生的性命,是一声道谢和一句道歉就可以抹平的么?”
白明微维持着拱手的姿势,没有言语。
任夫人别过脸,抹了抹眼角:“那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,我们任家的门第虽然不高,但也不是非白家二郎不可。”
“是她点了头,我们才允了这门亲事,也是图你家门风清正,不会纳妾给她气受,谁知却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任夫人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