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六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属下以为,当由属下前去‘刺杀’范知州,让范知州以为上头要将他灭口,他才会老实交代。”
白明微摇头:“倘若此刻坐镇江北的是祖父,这个方法或许还会奏效。”
“但殿下与我,都是初次处理贪腐案,范知州作为秦丰业布在江北的心腹,在面对我们时,他的精神不可能那么容易被瓦解。”
阿六恍然大悟:“属下知晓姑娘的打算了。”
白明微勾唇:“既然无法从范知州着手,由内部瓦解,那就换种方式,从外部解决。”
“眼下几名重要官员,以及范知州都被殿下严加看管,无法与外界接触,倘若传来他自杀未遂的消息,外界必然坐不住。”
“只要他们有行动,就可以被我们利用,待到外层土崩瓦解,仅有范知州一人坚持,那又有什么用呢?”
阿六领命:“属下立即去办。”
白明微没有再说什么,她继续向前走,穿过回廊,来到后院落脚之处。
此时的她反倒不急了,因为她可以确定,她想要见的人,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与此同时。
朝廷派来的那名官员的仪仗,也在众人的落榻处落下。
一名年过四十的官员掀开轿帘,从轿子上走下。
有历城的官吏前来迎接:“侍郎大人,下官等恭候多时了。”
此次携赈灾款而来的官员,正是刑部侍郎张敬坤。
他官居从二品,职衔在刘尧的正三品巡城御史、白明微从三品镇北大将军、白瑜的从四品兵部参事之上。
元贞帝派他到这里的含义不言而喻,这是要用其掣肘刘尧以及白明微。
依照元贞帝的性子,商人入仕这一举措,已叫他心生不悦。
尽管有太后斡旋,但他依然无法对刘尧及白明微放下心。
派来从二品大员,既是一种压制,也是一种警告。
压制刘尧及白明微,不让他们在江北有着绝对的话语权。
同时也警告二人,凡事要懂得进退,他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,别僭越了臣子的本分,做出什么逾越本分之事。
果然,这位刑部侍郎也不是什么和颜悦色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