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做的初衷,请父皇给儿臣一点时间来讲述。”
元贞帝点头:“你说。”
刘尧启齿,一字一句讲述了当初发生的事情:“这场疫病,与以往发生过的任何疫病都不同,分外凶猛,厉害过以往发生过的任何一场疫病。而它的来源,则是一头曝尸荒野的山猪……”
“捡到山猪的,是一名独居的老者。他悄悄把山猪拖回家制成腊肉,但他没有舍得吃上一口,只是把无法处理的内脏炖煮吃了,一部分送给嫁到邻村的女儿。”
“那挂在墙上的腊肉,是他这个一无所有的父亲,能给予儿子的唯一东西。他想着,倘若儿子退伍归来,就能吃上肉了。”
“可他并不知晓,那病猪的肉,吃了会把疫病传给人。他更不知晓,他的举动给他人带来多大的灾难。”
“他只知道,他的儿子回来后就有肉吃了,他给儿子留了肉。换个角度说,这是一种父爱,父爱有什么罪过呢?”
“就像当初儿臣不务正业,只知招猫逗狗,父皇对儿臣依然有着深沉的父爱一样。父母之爱子,人之常情。”
说到这里,刘尧又哽了许久。
再开口时,他的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:“父皇,像那名老者一样的人,江北千千万万,而他们的儿孙,正在边疆苦寒之地,为我东陵戍卫疆域。”
“儿臣愚钝,无法抹灭这一份爱子之心,也无法去抹灭在家盼儿归,盼得望眼欲穿的老弱妇孺。”
“儿臣不能让我东陵儿郎归家之时,村口只剩下一棵枯槁的老树守着早已荒凉的村,而心心念念的故乡,却再也没有等待他们归来的人。”
说完,刘尧双膝跪下:“儿臣愿意承担责任,请父皇责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