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氏在这个婆婆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,耷拉着脑袋:“儿媳是一时气急了……是怕凤玉丢了咱们府里的脸。”
“小孩子家家的送去女学读书,不过是想让她明理辨物,别往后长大了叫人笑话是个粗鄙不懂事的,且她才刚去,难免不适应,你与她好好说便是了,作甚这样罚她?”
钱氏抿了抿嘴角,心中不服,却又不敢开口。
徐凤玉见有人给自己撑腰,抽抽搭搭道:“我就说了沈姑娘考得好,母亲就罚我了……那沈姑娘的爹爹从前可是状元郎,我不如她不是很正常?”
宁康长公主自然明白沈姑娘说的是谁。
她冷笑两声,冷眼如电扫过儿媳。
钱氏被看得越发不敢动弹,狠狠瞪了女儿一眼。
宁康长公主不给她教训闺女的机会,命身边的婆子将徐凤玉送去自己屋里。
“眼下朝局不稳,你乃女眷,咱们府里与宫里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这会子树敌,是最最愚蠢之举,你当我为何要让凤玉丫头去兰心女学,嗯?”
宁康长公主心平气和道,“我知晓你心中怨我,是因为我替高阳纳了两个贵妾,是吧?”
“儿媳不敢。”钱氏忙把脑袋埋得更深了。
“贵妾再贵,也越不过你去。”宁康长公主缓缓道,“你膝下已有一子一女,先把两个嫡出的教好了再说。那边两个……我已让婆子守住,避子汤一日不断。”
钱氏一听,猛然抬眼。
宁康长公主重重看了她一眼:“别叫自己的私心坏了全家的大事。”
这话仿若一盆凉水迎头浇下,让钱氏陡然清醒。
等再回过神来,眼前哪里还有婆母的身影。
她缓缓摸到了榻上坐下,身边的心腹庄妈妈赶紧过来,送了一盏茶,又给钱氏顺着后背。
“奶奶可别再去见宫里的贵人了。”庄妈妈壮着胆子提醒,“瞧方才长公主说的,她多半已经知晓了。”
钱氏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,心头狂跳。
“别说了……”她虚得很。
自从婆母替儿子纳了两个贵妾进门,钱氏就恨上了。
她知晓自己之前的言行不端,破绽百出,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