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爷,夫人,属下已经办妥了差事,回来复命。”
这一夜,书房的灯火依旧未眠。
肃七其实与沈寒天的性子有几分相似,说话干脆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。
他这边是很快交代清楚了,可听得夫妻二人却久久无言。
灯火轻轻跳动了一下,啪的一声炸开。
丹娘这才意识到夜已经很深了,再不睡怕是要耽误了明日的事情,忙扯着丈夫的袖子将人拖回了燕堂。
翌日清晨,沈寒天带着满腹心事出门。
通常都要忙到下午晌的他,今天才过午后就回来了。
丹娘刚从安福堂出来,见着丈夫,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忙让人送了茶水糕饼果子来,又屏退左右。
燕堂的大门关紧,只开了两扇临湖的窗。
凉风习习,吹得天边云卷云舒,天蓝得不像话,像是用靛青一样的色儿染上去似的。
丹娘眯起眼眸,看了一会儿,终于率先打开了话匣子:“昨夜肃七的话,你……怎么看?”
沈寒天托着茶盏浅酌一口:“早就料到了,只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“只是没想到她这般胆大。”
丹娘回想起昨夜听到的种种,又是一阵愤怒后怕:“她的胆子也太大了,竟做出这样的事……那甄家哪里得罪了她,要这样下狠手。”
前前后后死了那么多人,只逃出来了几个奴仆。
短短的一句话,道不尽的血泪,说不尽的残忍。
她闭了闭眼睛:“你预备……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