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净,不要留下痕迹。”
黑衣人首领略一颔首,朝身后打了个手势。那些黑衣人立即无声行动起来,他们两两一组,一人启箱,一人递石,动作娴熟又谨慎,箱面经年的浮灰竟纹丝未动,恍若从未有人碰触。
取出的银两被迅速送至府外。府墙拐角处,早有谢清漓的人乔装等候多时。银两被装入马车夹层内,马儿四蹄缠着棉布,车辕包着牛皮,在漫天飞雪中驶过长街时,只留下浅浅的印迹,转瞬便被新雪掩埋无踪。
夜色沉沉,三更的梆子声裹着风雪隐约可闻,密室内的银两才运走半数。
谢清漓足尖轻点,跃上屋檐查探动静,凝眸远眺,忽见茫茫雪幕中,两道身影踏风而来。她警觉地按上腰间软鞭,待那二人掠至近前,才看清竟是楚云沧与流光。
楚云沧一袭墨色锦袍,眉宇间带着几分倦色,他轻巧地落在谢清漓身侧,轻笑道:“刚忙完今日的公务我就赶来了。看来谢大人的私库比国库还要丰盈,竟让漓儿忙到这般时辰。”
谢清漓眉心微蹙,朱唇轻抿:“才运走半数,还差得远呢。”
她忽然敛了神色,嗓音转冷:“若这些银钱真是私盐所得谢景元这等小角色都能分得如此之巨,那幕后之人聚敛的财富怕是要堆金积玉了。这般财力,所图为何”
楚云沧心头渐沉,喉间翻涌着难以言说的苦涩。这楚氏江山腐朽的气息,已浓重得令他几欲作呕。太平盛世的虚幻之下,尽是蛆虫蠕动,蛀空了百年基业。
他凝视着谢清漓,声音艰涩道:“漓儿,不论这背后又是哪位皇亲国戚,我定会查清此事,将其连根拔起”
谢清漓微微颔首,唇角浮起一抹温柔笑意:“好,殿下,我们一起。谢老三午后从南城门离京,我已派人跟着他。这蛛丝既现,顺着捋下去,定能将那些蛀虫尽数揪出。”
她眸光流转,低声道:“这批银子暂且安置在青云街那处别院,殿下若有需要,随时可调用。”
楚云沧连忙摆手,温声道:“使不得。这些银两都是漓儿筹谋所得,漓儿只管按心意处置。”他忽而抬眸,声音温润如春溪潺潺:“莫说是这些银两,便是太子府的库房钥匙也随时可以给你。”
谢清漓闻言双颊绯红,她垂下羽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