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忆晗看着他的车子远去,站在原地迟迟没动。
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时忆晗才发现脸上早已是一脸的湿。
她抬手把脸上地泪擦干,长长吐了一口气,这才转身上楼。
路过家门口时时忆晗脚步顿了顿,想到瞳瞳还在里面,终是没进去,而是回了隔壁的工作室。
房门关上,时忆晗也像被抽干了力气般,手中的包包随手扔在沙发上,转身进了洗手间。
她掬了把水狠狠洗了把脸,但清水并没能把脸上的疲态和红肿洗掉。
时忆晗轻吐了口气,转身给浴缸放了一缸水,把自己泡进浴缸里。
温软的水能驱散身体的疲惫,但驱不走大脑里的凌乱。
她心里很乱,很迷茫,也很疼,脑子里一会儿是傅宁洲推门而进时的沉冷俊脸,一会儿是傅武均躺在病床上的羸弱身体以及咄咄逼人的短信,一会儿是傅武均住院傅宁洲醉酒隐忍的样子,一会儿又是发布会结束时,傅宁洲失控拽住上官临临胳膊问她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哪里来的画面,一会儿又是瞳瞳和她和傅宁洲在一起时的开心满足……
各种凌乱的画面充斥着她的大脑,搅得她思绪全乱,心口也被压得沉甸甸的。
时忆晗在这样的自厌中缓缓闭上了眼,慢慢把自己沉入水中,什么也不想去想,也不想去管。
浴室门突然被人用力从外推开,时忆晗未及睁眼,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着胳膊拖出了水面,伴着怒极的咆哮声:“你疯了?”
时忆晗茫茫然睁开眼,看到傅宁洲近在咫尺的俊脸,微微一愣。
傅宁洲脸又黑又沉,还掺着股惊魂未定的惊惶,时忆晗看不真切,人刚被从水里拽出来,疯狂滴落的水滴挡住了她泰半的视线。
她努力睁开眼想看清,头上已经被扔了块浴巾下来罩住。
傅宁洲手抓着浴巾替她狠狠擦了把水,这才拿掉毛巾。
时忆晗也终于看清了傅宁洲的脸。
他正恶狠狠地、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,薄唇紧抿。
“和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?”
他问,嗓音又冷又沉。
想到他刚推门进来看到的一幕,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