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都毁了。
她但凡有个头疼脑热,霈娘便心疼的彻夜守候,性子极好。
可落在裴氏手里。
为了不让自己哭嚎,用开水灌喉咙,痛的哭不出来。
为了不让自己如厕,一日只给一顿饭。
待她心情不好,还会屏退丫鬟,疯狂的用银针扎自己。她又痛又恐惧,可瘫痪的她,连躲也无法躲避。
“芸……芸……”
“我……霈娘……”老太太猛地吐出一口血。
噗嗤。
鲜血四溅。
“娘!”陆金禾承颐心头大惊,猛地冲上前,将老太太抱起来。
可老太太身上屎尿失禁,陆承颐不由皱眉。
老太太竟生生气到吐血。
“哎呀,老太太怕是不太好。奴婢去请大夫。”丫鬟见老太太面色发白,眼神涣散,惊得跳起来。
没一会儿,丫鬟便带着大夫匆匆赶来。
屋内熏了香,可依旧参杂着丝丝异味。
“芸,霈娘……”老太太死死攥住一件旧衣裳,那是霈娘进门,亲自给她做的衣裳。
大夫把脉后,又仔细查看老太太状况,沉吟片刻,看了眼陆承颐。
陆承颐这才随大夫走到门外。
“大夫,我母亲如何了?”
大夫摇摇头:“陆大人节哀吧。老太太气急攻心,恐怕不大好。如今强撑着的,是一口气。她大概有什么执念……”
大夫语气不由重了几分,他从未见过谁家将中风病人,照顾的如此恶劣。
“老太太中风不过一年,身上褥疮竟如此严重。身上的血肉已经溃烂腐败,腐肉里已经生出白色蛆虫,她是活生生的人啊!!她日日都要忍受蚂蚁啃噬之痛,你们是怎么照料的!”大夫眼神不善的看向陆承颐。
陆承颐解释不清,张了张嘴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