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步一颤，踉踉跄跄的走到宁氏身前。
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。
“宁儿，你依旧如当年般耀眼。而我……已经老了。”他自嘲的笑笑。
“王全福，关上殿门。”
太监低垂着头关上万寿宫大门，低垂着头守在门外。
老皇帝凄然的露出一笑，双膝弯下，总是高傲的挺的笔直的腰，微微佝偻着，跪在宁夫人面前。
皇子皇孙红着眼眶：“父皇！”
“皇爷爷！”
皇帝却是撑着一口气怒斥：“闭嘴！”
“给你们皇祖母跪下。”
宁夫人眉头轻皱，侧了侧身子，微微避开：“不必唤我皇祖母，从你我撕毁婚约时，便恩断义绝，再无瓜葛！”
老皇帝笑容苦涩。
“报应，都是报应啊。老祭司早早便告诉我，这一生不可亏欠不可辜负，而你……”是我此生辜负的唯一一人！
当真，应了这句话。
“宁儿，此生是我负你，我罪该万死！”
“我自知罪孽深重，辜负你真心。不敢奢求与你重修于好，只求你能护佑南国皇室几分，求宁儿成全。”老皇帝声音沧桑，露出一丝祈求。
他有皇子皇女无数，皇孙无数，却寻不出一个身负神力之人。
宁夫人嘴角露出一丝轻笑：“你今日若骨气硬些，反倒让我高看你几分。”
“为权势，你选择保皇后，弃我们的过往与女儿。”
“为长生，你选择弃皇后。”
“如今，为了皇室能顺利绵延，甚至对我下跪。”
“哈，你从头至尾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！”
“我为何要护佑皇室？保佑你的血脉，你可真是异想天开！”宁夫人抬手轻轻抚着陆小如头顶。
“况且，你南国也并不是山穷水尽……”她垂眸看向小如。
老皇帝一怔。
他已经让国师给所有皇嗣测过，全是凡人。
他一抬头，便与一身红的陆小如正好齐平，陆小如还鼓着腮帮子偷吃。
他震惊的指着陆小如：“你指的，是三岁半的她吗？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