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稍有不慎就会吵醒她。
压抑着内心里翻江倒海的欲望,陆谨再次变成了一座雕像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马车继续吱呀吱呀的行驶着。
蓦的,变故来的猝不及防。
正平稳行驶的马车,车轱辘忽的碾过一块石头,马车瞬间剧烈颠簸起来。
好在陆谨早有防备。
几乎是在阮梨初身体晃动的一瞬间,他就将她稳稳的抱在了怀里。
阮梨初一下醒了过来。
她揉了揉眼睛,环视了一眼周围。
安岁岁正倚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,那又闲适又放松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经历过颠簸的。
可她刚才明明清晰感受到了剧烈的颠簸,不然也不会惊醒。
难不成是安岁岁反应迟钝,迟钝到一点感觉都没有?又或者是,她其实刚刚是在做梦?
阮梨初思绪飞速奔腾,半晌后,在安岁岁反应迟钝与她做梦之间,选择了后者。
毕竟,安岁岁是个正常人,再迟钝也不可能感受不到剧烈的颠簸,何况她还是个五感灵敏的习武之人。
可若是做梦的话,她又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?
要知道,过去的那几十个夜里,她可是记得清每一个梦的。
捶了捶脑袋,阮梨初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换作别人,可能不会对这毫无意义的小事儿纠结,左右无非就是做梦而已,可她不一样。
“梦”这玩意儿在她这里的重要程度,堪比性命,要不然她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而踏上北上寻人之路。
她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做梦,更想知道野男人有没有入她的梦。
如果他出现了,她却不记得,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共梦发生了变化呢。
带着疑问,阮梨初迷迷糊糊地又进入了梦乡。
很快,她的疑问便有了答案。
马车里,桌子旁。
野男人正一脸聚精会神的捧着一本书在阅读。
一瞬间,阮梨初心里便有了了然。
原来他不仅入梦了,还出现在了她当下坐的马车里。
也就是说,他们的共梦场景确实是随着她入睡地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