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体地用茶杯杯盖撇着浮沫,他立刻就恢复了镇静自若。
只不过口腔里的这一抹苦味,一直延续到赏花宴结束仍未消散。
萧长赢眉头一挑,斜眼看了阮玉棠一眼后,垂眸坐在那里兀自品茶,一脸平静,仿佛与在场的一切隔绝了一般。
倒是阮桃,心中虽是大惊,面上却不显半分。
她不动声色地瞥了阮梨初几眼后,敛去了眼底的复杂,而后继续大方又得体地继续用膳。
宴席的气氛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变得有些奇怪,但很快,大家又重新投入到了用膳中。
阮梨初怏怏地坐在许氏身侧,偶尔吃两口阿娘夹过来的爽口菜肴,并没有提前离席,坚持到了最后。
回府的马车里,许氏想说点什么。
但见女儿小脸发白,靠着车壁睡着了,她轻轻将她搂在怀里,拿着扇子轻轻扇起了风。
阮桃一脸平静地挑开窗边的帘子,让马车里的空气可以不那么闷。
许氏赞许地轻轻点了点头,而后替阮梨初擦掉了额头上的细汗,没有注意到阮桃袖子下用力攥着帕子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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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宫,寝殿。
龙床上的人脸色苍白,紧闭着眼睛,眉头紧锁,似乎很痛苦。
崔明昌见陛下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,吓得连忙掏出帕子,轻轻擦拭。
边擦边对玄墨轻声道:“奇怪,陛下怎么忽然这么痛苦?按理说他应该快醒了才是啊!”
玄墨凝视着陛下的脸,略一思忖后道:“看起来,像是做噩梦了。”
忽地,床上的人一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绸缎,一张薄唇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,惨白的面容上冷汗直冒。
“阿梨,阿梨一一不要!”
“阿梨不要!不要!”
陆谨不住地摇着头,任凭崔明昌和玄墨如何呼唤,都没有睁开紧闭的眼。
漫天的柳絮如雪花一般飞舞,一身红衣的女子飞身跃下几丈高的城墙,身形是从未见过的决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