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点烟袋油子,给她抹点,解刺挠!”
吴俊平没言语,嘴上却嘬的更快了。
吴嫂看见他没停,急了:“我和你说话呢!你没听见?”
“听见了,我把这锅抽完,抽的半拉磕几的!一会把烟袋锅子浸水里,眨眼之时就凉了!”
吴俊平看着老实,主意倒不少。
吴嫂不再言语,专心给春妮拍蚊子。
哄不走,也拿不下来,只能全部捻死。
吴嫂用手一抹一片,春妮的衣服上立刻染上一片污渍。
现在的情况,先顾孩子吧,至于衣裳,脏了可以洗。
吴嫂的手劲大了一些,她一抹,春妮就哆嗦一下。但她至始至终没有吭一声。
等到吴嫂把撑饱的蚊子全部捻死,那些半饱的早就飞起来了。
屋里嗡嗡声不绝于耳。
士晟把煤油灯放在窗台上,满屋子撵蚊子去了。
吴嫂看了一眼春妮的衣裳。
“士晟,拿衣服挡着点,给春妮换件衣裳。”
好在春妮上午脱下去的衣裳被吴嫂洗干净,并且缝补好了。
要是没有那件衣裳,吴嫂就是想给她换一件也没有。
谁家还不是里里外外一身皮呢!
就这么一间睡觉的地方,春妮虽然小,也是个姑娘,屋里两个男人,换衣裳总是要背着点人的。
士晟从炕上跳下来,把身上的汗衫子脱下来,用手举着,头低下去,刚好遮住春妮的上半身。
中午用鸡毛掸子抽破的皮肤,血迹已经和衣裳沾在一起了。
吴嫂脱了一下,就感觉出异样了。
心里不禁有些画魂:“这丫头难道身上还有伤?”
心里怀疑,手上的动作轻了不少。
即便这样,春妮还是疼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。
衣服脱下来,吴嫂惊呆了。
春妮后背上,密密麻麻,大小不一的疙瘩,显然是蚊子咬的。
但一条条的血凛子,交错纵横,整个后背肿起来足有半寸厚。
这明显就不是蚊子咬的,而是被打的。
这闺女满打满算才来了不到一天,这会是井家打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