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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夜里,井张氏发起了高烧。
井连海也被毒瘾折磨的大哭小叫,屎尿拉了一裤子。
看守的小土匪好像见惯了这种场面一样,脸色都不会变一下。
第三天,又有两个人被赎走了。
刚开始的八个人,现在还剩下了五个。
井家三个人,另外的两个人,一个叫郭有良,一个叫刘明义,都是舍命不舍财的主。
和被打死的井老秃一样,藏钱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,家里哪来的钱来赎他呢!
井张氏连续发了两天的高烧,已经昏昏沉沉,几乎不省人事了。
井连海要死要活的折腾了四天,居然消停了。
身上也没有那么痛了,头脑和眼睛也清晰了起来。
只是浑身没有力气,宛如大病初愈一般。
第四天的下午,井连山终于到了。
其实他已经回来两天了,只是土匪要的钱多,一直凑不上 。
每人五百块大洋。
两个人就要一千块。
春妮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,五百块大洋不是小数,一个童养媳而已,和井家的丫鬟差不多。
就算井魁长大再娶十个媳妇,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钱!
母亲和弟弟不一样,不管花多少钱,也要把她们娘两个赎回来。
但一千块大洋,也不是好筹集的。
毕竟井连山卖了粮行,才七百块,最后他没办法,抵押了百亩良田,才换了三百大洋回来。
井连山筹够了一千大洋,连一刻都没敢停歇,借了一挂马车,急急忙忙的来到靠山屯。
看见井张氏和井连海的样子 ,井连山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。
弟弟蓬头垢面,浑身臭烘烘的,整整四天,井连海连一口饭都没有吃过,只是喝了一点水维持。
本来就瘦弱,现在更像是竹竿挑着一套衣服了。
井张氏已经陷入短暂的昏迷,听着井连山的呼唤,只微微挑了一下眼皮。
眼前模糊一片,看不清是谁。
井连山一只脚迈进西厢房的时候,春妮的心就抖了一下。脸色苍白,双手紧攥成拳,手心里全是汗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