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回到宿舍,关上门,把椅子搬到自己的床边。
然后,春妮坐在床边上,把信纸放在椅子上,从枕头底下拿出铅笔,开始给吴士晟写回信。
笔尖点到纸上,春妮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写了,只是一个称呼就把她难住了。
吴士晟同志?士晟哥和士晟,无论哪个称呼,她都觉得不合适。
春妮思考了一会,决定不写称呼了,反正也要亲手交给他,有没有称呼都无所谓。
既然是拒绝信,春妮觉得越精炼越好,越干脆越好。
打定主意,春妮开始写起来。
“谢谢你那些年的关心和照顾,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,我只想嫁给他,请原谅,我还是让你失望了!”
简短几句话,春妮反复看了几遍,觉得自己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。
她心里的人是谁,吴士晟也知道。
检查完以后,春妮把信纸叠好,放进吴士晟给她的那个信封里。
老康给她的信封,她要留给龙五,难得有一次捎信的机会,说什么都不能错过。
她缓缓地伸出手,再一次拿起那支笔,当笔尖触碰到纸面时,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住了,竟然一个字都无法落下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这股情绪来得如此突然,以至于她完全没有防备。
那些平日里积压在心底的思念和无奈,此刻全都汇聚在心里。
不知不觉间,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。
一滴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,滴落在面前那张洁白的信纸上。
一滴、两滴……泪水越来越多,
等到春妮惊醒的时候,信纸已经浸湿了一大片。
她急忙将信纸拿了起来。微微撅起嘴唇,轻轻地对着信纸吹气,试图吹干上面的泪渍。
吹着吹着,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。
春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越活越没有出息了,那些年战争环境那么艰苦,她也是几个月甚至一年才能见到龙五一次。
但她从来没有哭过,哪怕酷刑加身!
现在是怎么了?
春妮擦干眼泪,心中有万语千言,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下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