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鸣停下,萧鸣将那三颗混着泥土,散发着些腐烂臭味的人头扔了下来,而后跃下马,站在周时瞻面前,
“答应你的,我已经做到了。”
周时瞻握着他的肩膀,让他在自己跟前转了个圈,快速的把他上下前后都扫了个遍,
“好,好好,手脚都在,没缺什么。”
萧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用力拿开周时瞻的手,别扭道,“干什么啊?”
周时瞻这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,自然高兴啊。
可萧鸣呢?
这些日子浴血奋战,每天都在面对杀戮和死亡,云归山战死战伤了多少弟兄?
他的心情用沉重二字形容都显得轻巧。
周时瞻见他神情肃穆,一直板着张英俊的脸,也是理解,他拍了下他的肩膀,
“走,带你去见个人。”
“……什么人?”
萧鸣问,但周时瞻已经往前走去了,萧鸣只好跟着。
等到了伤兵的营区,萧鸣的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,云归山死伤众多,而这些燕州守备军的士兵们,也是一样死伤惨重。
战争,从来都是由血肉之躯堆起,以死亡为代价。
周时瞻拉开了一间大营帐的帐门,“进来。”
萧鸣一脸狐疑的走了进去,然而刚进去他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,这些明显接受过治疗的伤兵不是别人,正是云归山的弟兄。
周时瞻看到萧鸣眼里的惊诧,道,
“我也做了燕州军该做的事,云归山的英雄好汉,能医治的,能救的,我们也一样竭尽全力。这些基本都是从沈家寨抬下来的伤者。”
“沈家寨?那……”
“来。”
周时瞻领着他继续往里走,萧鸣的心跟着提了起来,他有预感,只是这预感让他全身战栗。
直到最后一层隔帘被拉开,萧鸣看到躺在榻上的两个人时,眼睛一热,
“老爹……”
“命是救下来了,但萧鸿的一双眼睛没能保住,沈珣的一条腿,日后也是用不了力的。”
“命最重要。”
萧鸣轻轻的握起萧鸿的一只手,看着他整个胸腹都缠着白色的纱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