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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年头,他们也不奢望自己吃得好、吃得饱、穿的暖和不受冻,只要能和从前似的,野菜汤水掺着杂粮米糠,勉勉强强让他们混个水饱,再让他们有衣服蔽体,哪怕那衣服其实补丁摞着补丁,他们也会很满足。
可就算只是这样的小小愿望,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满足。
昨晚白景洲跟着白崇,先是去了有父母、兄弟可以帮忙庇护、帮衬妻儿的那一家。
那一家的白氏族人虽然伤心,但日子起码还能过得下去,是以包括白里正在内的很多白氏族人,并没有在那一家逗留太久。
之所以白景洲连睡眠时间都被占用了,是因为他们白氏一族,还有一位身为家中独子的族人,也死在了这次的徭役中。
那人是白景洲的一位远房堂叔,他父亲过世的早,他这一去,他家就只剩下了他娘、他媳妇儿吴氏以及他的三个孩子。
按辈分,白景洲称呼他娘一声四奶奶,昨晚就是这位老太太,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自个儿上吊。
幸运的是,她刚把自个儿吊上去,她大孙子白景山就发现了,孩子喊来自己娘亲吴氏和左邻右舍的白氏族人,把老太太给救了下来。
这事儿很快被人报给了白里正和几位族老,白里正和几位族老匆匆赶过去,温言细语劝老太太千万想开一些。
白崇是大夫,白氏族人第一时间喊了他过去给老太太诊脉,听到族人说老太太自己上吊了,白崇不仅自己过去了,而且还把或许能够帮上啥忙的白景洲、宁翠芝也给一起带过去了。
一家三口不仅带了药箱,而且还带了一袋豆面、一篮鸡蛋、一包红糖、两串铜板。
白崇他们赶过去时,老太太正哭着对白里正和几位族老说,她不是因为儿子没了,太伤心才寻短见的,当初她男人没了,她还不是一样咬牙撑着,把儿子给拉扯大了。
老太太一边抹泪一边用既哀痛又麻木的语气对白里正和几位族老道:“我是真没办法了呀!”
“这些年上头一直这税那税的,变着法儿的跟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收钱。你们也都看到了,我们家早就把家底儿霍霍完了,现在我们家是要钱没钱、要地没地、要粮没粮。”
“老五这一走,家里除了我儿媳妇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