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拨一批粮食过去赈灾!剡县现在应该已经收到赈灾粮,准备开放施粥了!大家赶紧回去领粥喝吧!”
梁生娣:……他娘的,她都走到这里了,再让她回去?逗她玩呢!
那边喊话还在继续,“剡县不容易!我们舜江县也不易!你们是旱灾!我们则是水灾!春夏之交时!舜江刚发过洪水!现在城里的时疫还没完全结束呢!不仅缺粮!还缺药!
大家要是一定想进去!生死概不负责啊!”
梁生娣:……她很想骂人,但不知道该怎么骂。
赈灾,赈灾,也没见到过一粒米啊!
粮荒加时疫,这玩意儿还带叠buff的?!
染上疫病,对于穷苦老百姓来说,和去死也没什么区别。
能走到这里的,都是想要活下去的,一听里面还有疫病的,都赶着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,或是回剡县要粥喝,或是往前去府城。
梁生娣又偷摸着往嘴里塞了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饼,她包里只剩最后半块饼了,最近每天就吃了那么半个巴掌大小,剩下的全靠灌水。
她饿的没力气,决定先坐会儿休息一下再走。
找了块角落大石头,刚贴着背坐下,又灌了口水,就听见石头后面传来一阵交谈声——
“那你得把你那俩闺女都给我!”
“凭什么!你就出了一个儿子,凭啥要我给两个!”
“我那可是儿子!传宗接代的!”
“都要进锅里了,难道还能比女娃娃多一半肉出来!”
……
梁生娣没再听下去,而是抱着自己的水壶快步跑开了,胃里隐隐约约的不太舒服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吃的饼基本没地方不开小花的了。
再往前走吧,去府城看看,不都说府城里的官高一级,说不定真能喝到点赈灾的粥。
梁生娣走着走着还搭上了一辆骡车,虽然那骡子也瘦的只剩骨头了,但这岁月里,还能有让骡子活着的,也算是大户人家了。
驾车的是一对夫妻,男人手上还拿着一把大刀,梁生娣瞧着跟小时候看戏时,关公拿的那把也差不多大了。
后头板车上拉着桌椅板凳、锅碗瓢盆、棉被甚至纺车,板车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