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禾儿,我送你离开。”好一会,裴琰的唇才从她的眼睛上移开。他看着苏禾,哑声道:“今晚就走,记得树屋吗,去那里呆一阵子。”
“一起走。”苏禾抚着他的脸,小声道:“你不用担心我拖你的后腿,你已经看到了,我很厉害。大庸国不成,我们去胡国,去大缙,去魏国。”
“我是裴琰。”裴琰喟叹道。
他是裴琰,所以他不管去哪个国家,那些人都会盯着他。要么拉拢他,要么杀了他。跟他在一起,注定是腥风血雨,一生风浪。
苏禾咬着唇,挽起袖子,从一边的水桶里舀了药汤,往他身上缓缓浇下。桶里的药汤已经有点凉了,她不会施针,但是会舀热水。
白简收了最后一根针,看看苏禾,又看裴琰,低声说道:“我先出去,你再小泡一会,我再进来给你包扎身上的伤处。”
裴琰点头,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苏禾。
“我帮你擦背,洗完了咱们就吃饭。”苏禾吸了吸鼻子,握着帕子给他细细地擦拭身上。因为中毒而溃烂的皮肤,又得让他受好一阵子的罪了。
裴琰又努力抬了抬手,还是没能抬起来。
苏禾看着水面晃了晃,把帕子放开,手探进水里,寻到他的手掌轻轻地捧住。
“是想拉手吗?”她小声问。
裴琰眨了眨眼睛。
“我抱抱你。”苏禾俯过去,轻轻地抱住了他。
裴琰任她抱着,好一会,喉头颤了颤,发出了一声极满足的“嗯……”
抱抱好,他会好得更快。
他家小禾儿为了他受苦了,接下来的事,就让他自己做吧。
……
皇宫。
皇帝阴鸷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李慈,质问道:“你查得如何?”
“回父皇的话,儿臣怕裴琰他销毁证据,所以假意围困于公主府外,实则已经遣人进府暗中搜查证据。”李慈拱着拳,小心翼翼地回话。
“那是找到证据了。”皇帝身子往前俯了俯,盯着李慈的眼睛问道。
李慈满背的冷汗,风一吹,猛地打了个激灵。
“没、还没有。”他咬咬牙,心一横,又道:“裴琰狡猾,这罪证想必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