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琰接过信,一目十行,最后一个字看完后,慢慢地把信卷起来,丢进了火盆里。
火苗在风里摇摇晃晃,眨眼间就烧成了一捧青灰。
“长公主可还好?”苏禾拎着一筒春雨,隔着窗子大声问道。
“她已经到西嫣山了,那里清静,她住得很惬意。”裴琰转过轮椅,慢慢地靠近了窗子。
清风卷着细雨穿窗而入,凉凉地落在他的眉眼上,眸子垂下,长睫飞快地沾上了细碎的水光。
“大人!”苏禾突然跑过来,双手探进窗子里,捧着他的脸往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。
“怎么?”裴琰怔了一下,飞快地抬头看她。
“大人的样子好好亲!好啦,你快出来帮忙,今日给大家蒸竹筒饭。”苏禾缩回手,乐呵呵地跑开了。
裴琰指尖在唇上轻轻抹过,好笑地看向苏禾。如今倒真是变过来了,他坐着不能动,苏禾满院子转悠,不时过来亲亲他,或者给他派点活干。
别说他了,这公主府上上下下,哪怕是路过的老鼠,如今都得听她的。
众人看着裴琰偷笑,手里的活却丝毫不敢懈怠,毕竟大家都想尝尝苏禾的竹筒饭。
“王爷!”张酒陆披着蓑衣大步走了进来,他朝苏禾抱拳行了个礼,快步到了裴琰身边,附到他耳边低声道:“岷州世子看上了马场,带着大象在马场外面堵着,声称要是见不到马场的主人,就闯进去踩死里面的马。马场管事去谈,被他给一箭射死了。”
“他怎么刚来就打马场的主意?”裴琰神色一凛,警惕地问道。他在那里建马场,外人只知道跑马赛马,却不知他在马场悄然建了一条通往城外的秘道,他的兵马可以从马场直接杀入京中。难道有人知道了马场是他的,存心抢夺?
“可能是临时起意?”张酒陆沉着脸说道:“他就是个混帐,上回入京时,只第一日就抢了好几家珠宝铺子。”
岷州那地方民风彪悍,别说珠宝了,就算是人,他们也说抢就抢。而且这位岷州世子连皇帝的女人都敢调戏,抢马场,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,毫无负罪感。
“这么混帐?我的白壮壮和发财耳都寄养在里面呢!他不会真的让大象去踩死马儿吧。”苏禾放下手里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