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凌渊跪地领命,皇帝却是摆摆手,示意他出去将陆晏沈倾也唤过来。
谢贵妃退至一侧,面上带着淡淡悲色,虽然不爱,但到底夫妻一场,总不至于无动于衷。
看着相携而立的小夫妻二人,皇帝心中满足,眉眼间染上几许回忆之色,“当年你们父王和母妃站一块,也是这般,郎才女貌,情意绵绵。”
只不过,陆庭煜和陌挽笙没有陆晏和沈倾幸运。
说着,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块免死金牌,递给陆晏,“圣旨和丹书铁券是皇室和靖安王府多年纷争的根源,朕便收回了,这块免死金牌给你们,不过朕希望你们永远也不会用到。”
陆晏上前,双手接过,“陆晏谢过陛下。”
皇帝笑笑,目光落在身后的沈倾身上,“不得不说,阿晏的眼光属实好……咳咳……”
话未说完,皇帝便重重咳了一声,鲜红色的血迹在他手中绽开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谢贵妃掏出丝帕上前给皇帝擦拭干净双手,而后又退回原来的位置。
对待皇帝,她一直都是这般,体贴温柔,却不逾越。
咳血过后,皇帝眼中的清明渐渐消失,徐徐变得迷离起来。
大限将至。
皇后从殿外走入,身边是匆忙赶进宫的楚清漪。
看着皇后一袭鹅黄色锦裙,发间只戴了两只金步摇,皇帝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个春日。
皇帝清楚的记得,那年是二月十五的花朝节,姜令仪一袭鹅黄色锦裙迎面走来,径直便走进了他的心里。
这一住,就是足足二十二年。
“姜儿……”
皇帝朝着皇后伸出手,后者上前两步,难得的握住他的掌心,声音和缓,“陛下,姜儿在。”
皇帝痴迷姜令仪的那二十二年里,姜令仪一直在追逐着陆庭煜的背影,直到今日,她才发现,原来自己该爱的人,一直都在自己身后。
追了这么多年,她也累了,如今,便以皇后的身份,和皇帝一同离去,仿佛也是不错的结果。
将皇帝稍稍扶起,皇后让他看楚清漪最后一眼,“陛下,清漪来了,我们的女儿来了,您再看看她。”
皇帝朝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