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拒她的靠近,枯燥乏味的日子里,有这么一个姑娘陪着,不是很好吗?”
陆晏的眼底闪过几许失落,“离泽,我已经十七岁了。”
当年,宫中一行太医联合诊断过,说他最多只能活到双十之年,再不幸些,就连十八岁都是奢望。
所以之前的每一日,陆晏都是当做最后一日来活的。
直到看到沈倾。
陆晏期待沈倾的靠近,因为他喜欢看到沈倾脸上那明艳照人的笑容,喜欢听她轻柔好听的嗓音;可陆晏又抗拒沈倾的靠近,因为他知道,他的命太短,不该去耽误任何人。
他不会也不能那么自私。
所以他一直都在别扭着,明里一次次拒绝沈倾的邀请,可暗里却又不由自主的朝着她凑近。
很多时候,站在那株海棠树下,陆晏都不由自主的去想,如果他能和正常人一样,身体康健,长命百岁,那该多好。
看着陆晏脸上不断闪过的情绪,离泽最后选择转身出门。
陆晏烧的并不重,当日下午就退了热,然,当天夜里,陆晏却是发了病。
体内的三种剧毒不断侵蚀着他的心脏、啃食着他的神智,痛到他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,指甲狠狠掐进自己的掌心,可饶是如此,陆晏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。
他不想让自己的情况传到沈倾那边去。
她会被吓到的。
而且,陆晏也不想看见她那样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嫌弃厌恶的情绪。
待到离泽发现的时候,陆晏已经险些昏死过去。
离泽将干净的帕子卷好放在陆晏口中,以免他疼到咬伤自己,又将他攥的死死的拳头强行掰开,只见手心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。
一夜漫长。
清早,陆晏体内的毒素渐渐稳定,人也终于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。
……
沈倾的卧房就在靠近同陆晏相邻的那堵墙,所以昨夜隐隐听到了隔壁不断传来的声响。
醒来之后,沈倾问向蝉衣,“隔壁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蝉衣摇头,“不知道啊”,话音刚落,却是倏地想起了什么,“小姐,我刚刚去给海棠树浇水的时候闻到药材味了,隔壁应该是在煎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