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安淡淡的道:“某听闻文祭酒曾经是楚人的谋士?”
文彦博的脸颊抖动几下,显得格外狰狞。
“某是谋士,可某的妻子是汉女,她嫁到了楚国。某的妻子在楚国待了十多年,为楚皇诞育了三子,可却因为犯忌被废黜……某痛苦之余,就去了京都……”
他仰望天花板,泪流满面,哽咽道:“某去了京都,可才进城不久,就遇到了刺客,幸而逃脱,侥幸捡回一条命……后来有人来找到了某,给了某一笔钱财,某就带着那笔钱去了北边……那些人……那些人……”
文彦博捂嘴咳嗽起来,谭晓赶紧端茶给他喝下,然后轻拍他的背脊。
良久,文彦博缓过劲来,喃喃的道:“那些人让某去攻打交趾……某去了交趾,可那些人却不管交趾如何,只想着占据大乾……那些人,那些人啊!”
他的目光越过桌案落在了沈安的身上,“交趾太小了,那些人想占据大乾,所以某就去了河间府,可那些人依旧不放心,竟然派了人来刺杀某……”
“某拼命逃跑,躲藏在山林中,终究还是被追杀至死……”
他的声音颤栗着,仿佛是受伤了的野兽,哀鸣低沉,却充满了怨毒。
“那些人害怕被发现,所以就把某丢弃在乱葬岗……”
沈安微微皱眉,他不喜欢听这种故事,所以问道:“你的学识呢?”
文彦博冷冷的道:“某学识渊博,足够支撑一场战争。”
“你真厉害。”
沈安赞道:“不过大乾的读书人都不傻,你若是说出这番话来,某估摸着京都那些人就会怀疑你了吧。”
文彦博讥笑道:“某早就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。”
沈安摇摇头道:“那你的学问哪来的?”
文彦博愕然,随即反驳道:“某是文人,文人写诗词歌赋不成吗?”
沈安点点头:“你说的对,你是文人,但你的学识来路很奇特。”
文彦博冷笑道:“某自幼习文,此刻还记得那首《竹石》,可谓是惊鸿一瞥……”
“那你可认识这首诗?”
沈安拿出纸张递给了他,文彦博仔细看了一阵,点头道:“是某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