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烟味,不应该。
这房子是她的,除了她抽烟,就是宴沉,而宴沉在林宅……倏地,整栋院子亮如白昼。
黑色真皮沙发里,宴沉仰靠椅背,嘴里咬着烟没点,黑色衬衣快要融在那沙发里。
收起刀,李知环视圈,“你怎么来了,是林爷爷?”
“做什么去了。”
“办点事。”
“什么事。”
“讨债。”她说。
一声低笑,男人坐直,冷幽幽的眼神睇来,“制造车祸是讨债?”
“褚暨白玩儿我。”她直言不讳,从卫衣口袋里摸出塑料打火机,单腿半跪,低眉敛眸的给他点烟。
“我先入为主,以为褚暨白是个好人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恩怨,宴沉,不要把我扯进来。”
火苗湮灭,她抬眼,冷飕飕,“褚暨白的事我跟你道歉,但你烧工作室,对我咄咄相逼的行为,我揭不过。”
“是我想离开你,跟南信有什么关系,你搞连坐那一套!”
“你瞒我,吞下北城所有一切。”
“你大权在握,可以凌驾法律,道德之上,睥睨众生那么傲慢,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!”
宴沉狠狠吸了口烟,浓烈的白烟喷向李知。
“讨厌?”男人缓缓笑了声,精雕的手指轻挑的挑起下颚,“腰腰讨厌的,是你当年勾引我求来的。”
宴沉是懂怎么轻易把刀尖的尖锐部分戳到李知心间。
她僵了下,因为僵直着,没躲开男人轻挑的动作,眸色沉郁,“你说的没错,所以我也讨厌自己。”
“比起你,更厌恶的是我自己。”
深深一眼后,李知起身去厨房倒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