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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把雪枫刀就在重症室,被邝仔擦拭的明光蹭亮,苍蝇落脚都要打滑的亮。
陈柔一伸手,湾岛仔双手将刀奉上。
刀一横,陈柔轻声说:“不是准备好要死了吗,怎么又不想死了?”
梅宝山艰难的抬起被削掉了脚的腿腕,颤颤索索的指:身世。
又艰难的划着:聂……仇!
以为她不懂自己的意思,梅宝山边划边疯疯颠颠的扬头,要看她的表情。
其实要说原身的身世方面有什么隐秘,别人或者不知道,聂荣肯定知道,而且韩玉珠给原身留了一份遗产,锁在渣打银行的保险柜里,遗嘱是只要她嫁进聂家,大婚,成为聂家主母之后既有资格可以打开,继承。
要陈柔猜得不错,真说原身的身世真有什么秘密,在打开保险柜的那一刻她就能知道,所以她没必要绕梅宝山这一道,从他这儿知道什么。
但梅宝山苟延残喘之时还要拿这个做砝码见自己,其用意是什么,陈矛很想知道,所以刀一横,她问:“告诉我身世,你想要什么报酬,让我放了你?”
梅宝山果然还有所图,但他都被削成棍儿了,倒也没想再活下去,眨巴着眼睛,嘴里呜呜咽咽,他眼神扫过雪枫刀,用残肢艰难的点了点它:你,谁?
陈柔明白了,梅宝山将死,也心甘情愿赴死,但他很疑惑,想知道她是怎么能使一柄在目前已经消亡的,骑兵的长军刀的。
他想知道这个,否则死不瞑目。
“你知道它是八路军的军刀,对吧?”陈柔侧首,将刀横在两人眼前。
她和梅宝山的双目同时被印在如镜般的刀刃上,光影下滑,梅宝山在勾唇。
他在笑,笑容里有几分回味,还透着些许的满足。
“拿它砍我们种花人,很爽吧?”陈柔说话间已然回刀,梅宝山喉头已然咕隆一声闷响,继而咯咯咯抖了起来,他觉得不可置信,因为干脆利落的,陈柔用刀划破了他的喉管。
陈柔收刀,望着梅宝山凝固的笑和渐散的瞳孔,在他耳侧说:“我,种花家,南海部队突击特种兵,就用这把刀,我要杀光你全家!”
哪怕杀人诛心,只要让人死个明白也好,能安心闭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