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了片刻,他又说:“但董爷当着尔爷的面亲口承认过,说就是他告的密。”
陈柔本想问既董爷没做过,又为何要承认,他是不是脑子有病。
但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。
不管是不是董爷给日伪军告的密,在尔爷杀上门的那一刻,董爷都会承认的,不定还得嘲笑尔爷几句,激他跟自己打一架。
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社会人,大不了打一架,哪怕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,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嘛。
陈柔撇开了这个话题,却问:“你是被我的敲门声吵醒的吧,都没能好好睡一觉。”
聂钊说:“没关系的,我一会儿再睡一觉说法好了。”
所以他当时明明醒了,却不见她,还让邝仔出来打发她走?
这让兴冲冲杀到医院去看望丈夫,却吃了个闭门羹的陈柔心里有点不舒服。
她说:“本来我还想晚上再去看看你的,既你要睡觉,那就改天再见吧。”
她已经看到宋援朝了,遂又说:“我还忙,先挂了,拜!”
……
先说聂钊,他做的是痔疮手术,最少要趴两天的,此刻他就还在床上趴着呢。
本来说好明天一早换个药,然后再出院的,但他想了片刻,喊邝仔:“去找医生,让把今晚的药换了,然后咱们直接回家。”
邝仔一听就皱眉头了:“三爷,咱们再待一晚上吧,您现在就走远路,对伤口的恢复会有影响的。”
聂钊抱着枕头,一手握着大哥大,翻到太太的电话,手指摩梭到拨通键上又挪开,再摩梭过骈,再挪开,终于长长哼了口气,颓丧的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陈柔就说宋援朝很擅长盯梢的,果不其然。
两天没见,她都有点不认识他了,因为他穿着大汗衫,戴着大斗笠蹲在地上,面前摆了密密麻麻的,全是各种报刊和杂志,他本人斜着眼睛在看警署大楼。
“老板,这杂志怎么卖的?”陈柔一声惊的宋援朝转身,见她拿的是一份三级画报,赶忙夺过来压到了下面:“吴耀祖作息比较规律,还有大概20分钟出来。”
陈柔把三级画报拿起来拍到上面,说:“援朝同志,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