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心眼,太纵容聂耀,给他以他的能力所达不到的期望和承诺,最后又致他梦想破灭,从此堕入痛苦中。
那回大屿山一别,他以为聂耀就此会死掉,也差点没能缓得过来。
而要不是聂耀非但没死,而且在大陆的篇篇文章能登报,化名的‘荣耀’二字连他也觉得脸上有光,他是不可能有这趟大陆之行的。
而虽然他来了,但他知道聂耀在菲律宾,没有回来的可能,也没想过能见得到。
但此刻就仿佛一个美到不像样的梦,他看到聂耀了。
他的皮肤黑了许多,也壮实了许多,穿着一身老式的绿衣服,不像别的军人肩上,帽子上都有徽章或者星星,他的是光秃秃的,他的上衣兜里还并排插着三支钢笔,手里捧着笔记本,垂着眉眼坐在领导身后,正在记录着什么。
他就那么坐在角落里,仿佛半个世纪前的旧人,垂着眉眼,钢笔刷刷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