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了跟你说了,现在这东西,就丢在长安张轻云那里呢,等局势稍定,便让她送去关外!你那封诏书拿来我看看,盖了一个啥?”
吴德一摊手:“没在意,诏书下来我就直接扔到了不知那个犄角旮旯了,不过我记得上头很明显地盖着镇国玉玺的印。”
“卫政道胆子大得很,他肯定是私雕了一个!”李大锤笑道:“不过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,根本就没有见过镇国玉玺的模样,更谈不上辩识真假了。卫政道也想得很清楚,赢了,有没有这玩意,无所谓。要是输了,那就更无所谓了。”
“就是这个道理。一计连着一计,这卫政道不愧是当了几十年首辅的人,果然不是易与之辈,说起来他的心计,比起寇大尹都还要厉害上几分!”吴德现在倒是由衷地佩服起卫政道来了:“要是他挺了过来,以后我们与他打交道,倒是要多加几分小心。”
李大锤摊开手里长长的封建名单,不由连连摇头。
“现在可真是一品满地走,候爷多似狗了!”
“爵位,名器也。”吴德亦是感慨万分:“当名器沦为瓦砾陶片而再无价值的时候,也喻示着这个王朝,当真已是穷途末路了。”
而此时,北方,河东区域,运城方向,一支长长的车队,正顶着大太阳赶着路。
无数的马、牛、骡子、驴拖着一辆辆的粮车,行走在官道之上,护送的官兵虽然热得伸着舌头像只狗般不停喘气,却也没有一人卸下盔甲,赤膊上阵来凉快凉快。
如此一来,倒是那些驱赶牛马的民夫们更舒服一些了。
他们很多人就只穿了了一条牛犊短裤,赤着上身,裸露着被晒得黑黝黝的皮肤,扬着鞭子,大声吆喝着驱赶着牲口。
要是运气好,碰到了路边上有灌溉用的沟渠,他们还可以轮换着到沟里去将帕子浸湿了擦一擦身子,有的甚至直接舀一瓢水从头上淋下来,无比畅快。
令狐知书自己也是顶盔带甲,身上的内衣早就湿透了,脸上的汗不是一滴一滴地往下落,而是成串成串。
他不能不小心。
这条路上,可并不安生。
自从何足道与朝廷两支军队在河东河西厮杀一遍,杀得血流成河这后,这片本来很富裕的土地,就变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