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列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也就只有如此了。
哲别提着刀,冲在了最头里。
在他的身后,是一千余军官,从统带万人的大将到只带百余人的队正。
他在燕都城下耗了三天了。
原本以为的一击而下,变成了一场拉锯战。
这是他的最后一击,如果再不成,他就要撤退了。
北庭都护府的主力,离这里不远了。
要么他能够进城去组织去有效的防御,要么便就在远遁,以突东山再起。
抬头看了一眼已渐渐西斜的太阳,哲别的步伐越来越大,最终在众人眼中化成了一道残影。
一支支掉落在地上的长矛被他踢了起来,闪电般地飞向城墙,夺夺声中,这些长矛插在了参差有致地插在了城墙之上,竟然是形成了一道向上的矛梯。
哲别飞身而起,一跃丈许,落在了一根长矛之上,矛杆一沉一弹之间,哲别已是再度飞起,手中大刀化为阵阵刀影,砍向了城墙之上的守军,立时便是鲜血飞溅,一颗颗人头飞向半空,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。
在他身后,突击的军官们络绎不绝地冲上了城墙。
城墙上的守卫者看着状如疯虎一般的哲别,认出了这是大元曾经的大殿下,终于是迟疑了,恐惧了,在哲别跃下城垛,向着前方挺进的时候,城墙之上的数名军官一个转身,便从城墙的另一个方向跃了下去。
军官一走,其余的士兵也立时便轰然而散。
三天的苦战,三天的拉锯,三天的煎熬,到得最后,拼得不过是谁更能忍而已。
如果城墙之上的守军能够挺过这一刻,那么逃窜的就会是哲别呢!
事实上并不是城内抵挡不住哲别的这最后一攻,而是他们的长官故意放弃了。
哲别最后的进攻点是那么的明显,只需要沙列文、钱甲这些人在相应的点上来一个针锋相对,哲别是不可能打上来的。
只不过现在,北庭都护府需要将这些人全都诱到城中,
而已经被绑上了北庭都护府的沙列文,除了执行这一条诱敌深入的命令之外,并没有别的选择。
哲别逃了,他守住了燕都,于他而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