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办法,很多事情,必须得他来说。
北庭这是既要面子,又要里子。
而坏人,当然得由沙列文来做。
沙列文也算是通读历史的人物,他觉得现在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史书对自己的描绘了。
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。
如果有贰臣传,只怕自己是当仁不让要排在前几位的。
虽然有人说不能留芳百年,那遗臭万年也不错,但真要落到这个处境,还是极难堪的。
有些话,说得时候轻松,上下嘴唇一碰就出来了,一落到实处,就又后悔无比,至少在内心深处是这样的。
宫城上的卫戍军看到沙列文走了过来,早就忙不迭地打开了城门。
“陛下!”踏进宗庙,沙列文冲着阿可敦跪了下去。
“萧长车怎么说,他们会不会杀我?”看到沙列文,阿可敦一把便薅住了对方的衣服,抓得紧紧的,便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般,再也不愿放松。
城破的时候,他痛骂过沙列文无能误事。
北庭军彻底掌控燕都城的时候,他痛骂沙列文通敌卖国。
但现在沙列文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,他又赫然发现,这个人应当是他现在唯一的指靠。
“陛下,北庭都护府不会杀您!”沙列文道。
“是吗?是吗?”阿可敦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地上,高度紧张之后的猛然放松,让他有一种全身脱力的感觉。“可是他们杀了大哥。”
“大殿下是主动求死!”沙列文有些脸红,比起哲别父孙三代以及跟着哲别赴死的那些英雄豪杰,他自惭形秽。
“真的不会杀我吗?”
“是的!”沙列文道:“当然,他们也有一些事情需要陛下去做!”
“他们想要我做什么?”沙列文有些艰难地问道。
“第一,要陛下明诏天下,宣称哲别、铁勒等人谋反叛国,当为谋逆之罪!”沙列文道:“第二,要说明北庭军入境是受陛下相邀前来平叛。接下来因为反贼未平,仍在四处作乱,所以北庭军仍将协助大元追剿叛贼!要求大元上下全力配合,违令者与谋反同罪!”
“不要我退位吗?”阿可敦的眼中闪过希翼的光芒,追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