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顾南风略带深意的目光，季雨凝眸心微动，斟酌了一会儿。
今日既然已经回府将事情戳破了，那还不如就着这个机会让父亲妥协一次，若顾南风真接着运粮这个由头得了朝廷的器重，那她的身份，不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？
心下一动，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微微攥紧了些，手心出了些细汗。
从小到大她受母亲的百般宠爱，要月亮给月亮要星星给星星，可细想下来，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地请求父亲为她做这么一件事情。
季国蘅脸色有些难看，空气一时间静了下来，白氏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，一言不发。
直到季雨凝回过神来，重新抬眸看过去，脸上扯出笑容：“父亲，您说得不错，慢慢来确实是个稳当的事情，可若无人举荐，他怕是连慢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所以这次，是绝不能错失的大好机会啊。”
一边说着，季雨凝语气中多了几分央求：“父亲，女儿从小到大没向您要过什么东西，如今只要您在圣上面前提上一句，就连这，您也不肯答应吗？”
听了这话，季国蘅迟疑了一会，微微皱眉头看向小女儿。
在记忆中，这个小女儿被妻子宠得不成了样子，确实没向他要过什么东西，凡是她想要的，只要一伸手，便有很多人争先恐后地将东西交给她。
可这一切，都是建立在她是他季国蘅的亲女儿，是这国公府的千金。
如今她竟以这个理由，要他举荐顾南风。
沉沉叹了口气，季国蘅面色疲惫，心底涌上几分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来，最后只是低声开口：“君臣始终有别，圣上信任我是我的荣幸，不是我徇私的筹码。”
“所以这个忙，我不能帮，也帮不上。”
话说得明了。
在场三人听完后，脸色均是一僵。
顾南风脸色铁青，唇角微微抽动，表情难看至极。
他今日踏进国公府可是带了十成十的信心过来，有了上辈子季国蘅帮忙的经历，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，这辈子季国蘅竟然不愿帮忙，还拒绝得如此决绝。
不敢置信的目光缓缓从季国蘅身上转移到季雨凝身上，后者正看着对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