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码她没有。
但他显然不会罢休，斟酌过后，她去旁边坐下。
“有什么话见不得人，偏要避人耳目？你我孤男寡女，人言可畏，就在此处说吧。”
顾南风不强求，跟上她的脚步，绞尽脑汁，憋出一句：“你瘦了许多。”
“顾大人慎言，以你我的关系，这话不太合适吧？”
“你何必据我于千里之外，再如何，我是你的妹夫，你我是一家人，我关心你，合情合理。”
“关心我？”季安宁神情古怪，手撑着额角，上下打量他。
上辈子，两个夫妻同体，他从未关心过她一句。
重生之后，他如愿以偿做了她的妹夫，倒关心起大姨子了。
他吃错药了？
“是。”沉默须臾，顾南风补上，“还有，我前次说的话，字字皆为你考虑，卫将军不领情就罢了，你不如再沉下心想想。”
什么话？季安宁一时不会没想起来，疑惑之情溢于言表。
顾南风只得再说一遍：“军中日子苦寒，你身为女子，在军中多有不便，何必留在这干又累又脏的活，不如回京去。”
季安宁恍然点头。
她依稀记得他前次提起时，被卫青凌三言两语堵了回去，没想到他还贼心不死呢。
她眼中浮起讥诮，歪歪头，故作不懂，不答反问。
“即便回京，我也不能坐山吃空，总得找些事做，依你之见，我该干些什么的好？”
顾南风不假思索的回答：“妇人之礼，精五饭，幂酒浆，养舅姑，缝衣裳而已矣，自然是生儿育女，操持中馈。”
他用后宅困季安宁一生还不够，竟还想困她第二次！
她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，一甩袖子。
“你说的再冠冕堂皇，不过是觉得军营这种地方，男人在得，女人在不得罢了！”
“我……”
不给他说话的机会，季安宁字字珠玑。
“何况你口中又脏又累的话，是为了诸位将士，这些将士为国征战，九死一生，怎么也和脏搭不上边。”
“你是个读书人，吟诗作赋，风花雪月，难道就比他们干净，比他们高一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