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内。
身形高大的无痕坐在小板凳上,对着手中毙命的小野兔挥刀拔毛去脏,谢承泽从案台上找来毫笔,正欲回信时,瞥到外头那一地的兔子血,顿时心生一计。
他连忙攥着书信纸,小步跑出来,伸出湿润的舌尖舔了舔毫笔毛,蘸着兔子血,在建帝的书信背面回复道:
我好惨啊……
“嗯~”谢承泽眯着小眼儿、搓着下巴观摩了一会儿,又在这几个字底下连着竖着添了点波浪水线,让本就狰狞扭曲的字迹上更添几分恐怖的视觉观感。
不错不错。
这次的情绪表达得十分到位。
谢承泽满意地点点头,又去拿第二封信,估计这信也是建帝没什么营养的家信,一起回复了吧。
谢承泽拿起来,却发现这是沈渊的信。
“计划已成,商粮何时出发?”
沈渊的字清秀中规,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令人舒适的感觉,这是他初登场时的笔风,即便谢承泽不懂书法,看一眼也能瞧出其中的秀丽清爽,好似春季的山风拂过柳枝叶梢,沁人心脾。
而沈渊后期的笔风,则是肆意放荡却又禁锢的感觉,好似困在囚笼的猛兽在撕扯着破旧生锈的铁笼,可脖子上的铁链和四肢上的铁球,却限制住了他的凶猛动作,将他勒得难以呼吸。
如今沈渊将自己的字迹写成这样,这是在跟他故意装嫩呢。
哎呀~真可爱~
谢承泽又蘸着兔子血,在旁边写道:你在那边给我顺(划掉)带点好吃的过来!另,即日出发。
怕沈渊看不懂,又在书信的背面补充了一句:你那边的厨房!搬光!全都搬光!
写完了,谢承泽还有点意犹未尽。
这信纸也太小了,他的大丑字都盛不下了。
算了,就先写这些吧。
谢承泽去拿信封,目光落在一封是“吾儿亲启”,一封是“殿下亲启”,他脑瓜子又是一灵动,把回给沈渊的信放进了吾儿亲启那封信封里。
反正赌约沈渊必输,喊他儿子理所当然~
至于另一封,谢承泽直接敷衍地把“殿下亲启”的殿下二字给涂抹掉了,这才递给无痕。
无痕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