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收回了手。
罢了,他现在正在气头上,等他冷静了再来找他解释吧。
沈渊转身离开了房间,路过地上插着的青剑,他微微拧眉,带着一丝烦躁的情绪拔出了剑,“唰”地一声重重插回了剑鞘当中,随即推门而出。
木桶里,听到剑身入鞘的声音,谢承泽下意识缩了缩身体,暗骂了一句狗东西,又暗戳戳地威胁他。
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好吗?为什么沈渊还是觉得他的所作所为,皆是为了权势和皇位?
他以为,只要自己老实本分,沈渊就不会再忌惮他,想要他死。
他以为,沈渊已经发现他和二皇子的不同了,说不定还在逐渐放下前世的芥蒂,愿意和他做朋友。
可他错了,他太天真了,他怎么会认为一个在朝堂上风云叱咤了十年的权臣,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呢?
尤其那个人还是他曾经的宿敌。
水温不知何时有些凉了,谢承泽蜷缩起身体缩在木桶边上,一边偷偷骂着沈渊蠢笨如猪,一边不知不觉地眼眶泛起了红。
他想家了。
但家里,也没有人等他。
……
“殿下、殿下……”
耳边传来急切的低呼声,谢承泽缓缓睁开眼,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。
他依旧待在木桶里,但木桶里的水,不知何时又变得热乎了。
是冷僵了导致身体的温度感知失衡了吗?谢承泽动了动,随后才想起来什么,转头看向唤醒他的人。
朱小彪举着两个水瓢,正在从木桶里舀两瓢凉水,再从热水桶里舀一瓢热水放进去,他小声提醒道,“殿下,不能再睡了,再睡就要感染风寒了。”
谢承泽揉了揉眼,点点头,看来还是他的小胖胖好,“去把我的衣……”
他顿了顿,这才想起来,自己脱下来的旧衣袍被沈渊带走了,屋里只剩下另一件换洗的衣袍,“去把木柜里的另一身衣袍拿来。”
“可是沈大人说,让你穿新的……”朱小彪刚开口,就被谢承泽瞪了一眼,“你是我的人,还是他的人?”
朱小彪默默去拿了旧衣袍,递给谢承泽,“殿下,您和沈大人吵架啦?刚刚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