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渊愣了一下,随即语气一沉,“你问这个作甚。”
他原以为,苏清河一直称病拒见,谢承泽会对苏清河失去兴趣,为何今日突然又提起他?
“我来沈府之前,去了一趟苏家。”谢承泽老实道,“感觉苏清河好像有点怕他爹,苏家人好像对他也没那么好。”
“你去苏府了?!”这次沈渊直接拍桌而起,意识到自己反应似乎有些激烈,他又缓缓坐回木椅上,语气微妙道,“可受了什么委屈?”
苏府那些人一向自视清高,最是瞧不上谢承泽,前世的谢承泽便因此受了不少气,发了不少脾气。
他暗暗去瞥谢承泽的眉眼,想看看他的眼眶有没有发红的迹象。
“没,我能受什么委屈。”谢承泽摆摆手,大言不惭道,“反倒是他们,差点被我气哭。”
沈渊一怔,随即失笑一声。
也对,他怎么忘了,谢承泽牙尖嘴利得很。
“所以你去苏家,又是为了什么?”沈渊没忘掰回正题,直勾勾地盯着谢承泽。
“我想推行算术之学。”谢承泽并未隐瞒自己的目的,“苏家名声流芳,又在翰林院身居要位,由他们带头,自然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。”
“但是你被拒绝了。”沈渊笃定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谢承泽不禁摸摸脸,寻思他也没露出什么失望或颓败的表情吧?
沈渊失笑地摇摇头,“苏家之所以能历百世而不衰,全仗其宗族之内,有一股难以撼动的凝聚力。他们甘愿以庸辈之血,灌养英才之肉,只为在朝代更迭之际,犹能稳坐翰林院的尊位,继续引领文风政潮,纵横捭阖于朝堂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