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。
前世未曾感受到的亲情,今世在这里体会得淋漓尽致,哪怕这个秃老头偶尔挺讨厌的,喜欢造他的谣坏他的名声……
但谢承泽能感受到,这个帝王望向他的眼神里,是真正的父爱。
唯有父母之爱,愿意将最好的东西留给孩子,哪怕那个东西是生命。
谢承泽抬袖抹去脸上的泪水,深深吸了一口气,冷声下令道,“来人,送沈大人和太子去太医院,务必治好两人的伤!曹阙,带着你的人去收拾现场,今日为国牺牲的士兵,务必统计出来,给予其宫外家眷抚慰费,为其收尸安葬!”
“至于各位大臣,皆遣散出宫,明日准时上朝,以商父皇驾崩后事!”
曹阙张了张唇,但还是看了眼皇后。
曹倾然抬脚走到谢承泽和沈渊身前,目光平淡地掠过沈渊的伤口,最后落到谢承泽身上,淡然开口,“摄政王,此事还未了结,这皇位……”
“皇位、皇位……皇位!”谢承泽不禁冷嗤发出笑声,他抬头仰视着站于高位的曹倾然,然而目光之悲戚与讥讽,却令曹倾然忍不住退后一步。
“你们这般稀罕之物,在本王的眼里,不过是草芥一段,不值一提。”
青年轻呵出声,眼眶猩红,“父皇的身体,绝不该如此病重,若本王查出这与皇后一脉有关,曹家必亡!”
“曹倾然!你最好祈祷,父皇的病与你们曹家无关!”
曹倾然被他眸中的恨意惊得心中一颤,她微微收紧拳头,良久才狠狠甩袖,厉声道,“曹阙!没听见摄政王的命令吗?”
“……是。”曹阙双手抱拳,恭瑾领命,旋即挥手示意,“诸位大臣,及余下禁卫之士,随吾回养心殿!”
大臣们面面相觑,见太子昏迷,皇后和摄政王又似不欲追究宫变一事,只好纷纷跟上曹阙,朝着养心殿的主场走去。
昏迷的沈渊和谢瑾瑜被担架抬走,谢承泽回身看了眼地上已经闭上眼没了生气儿的盛世淮。
眉目轻蹙,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。
可又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劲。
也罢,不想了,总归盛世淮死了,瑾瑜称帝之后,也少了一大阻力。
他想去见父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