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被注定,不是孤独终老,便是身患残疾,亦或是前程一片黯淡。幸而,这里地处平原,龙脉浅显且多变,风水之效不过六十年,福泽有限。古籍虽有定论,谈及福报时限分明,但对于遗祸绵延,谁又能确切知晓它将如何影响后世子孙,延续多久呢?
如今,摆在孟家面前的唯一出路,便是迁移这不幸的祖坟。孟昌明,孟鹤之父,生前多次恳求于我,即使在逝世之后,这份执着似乎也跨越了生死界限,仍旧萦绕不散。
看在他这份诚心上,我肯定会帮他们孟家解决难题。毕竟,在这个世道上,诚意难求,而孟奎那份虽然笨拙却真挚的情感,如同荒漠中的一滴甘露,让人难以忽视。换成其他人,就凭孟奎那副既傲慢又无礼的态度,就算堆成山的金银财宝摆在我面前,我也断然不会插手这等琐事。
你说,这世间哪有这样的怪事?请个风水先生去看坟地,竟然派个口吃得厉害的家伙陪同,一路上磕磕绊绊,话都说不利索。这哪里是请人帮忙,分明是故意刁难。他们孟家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,让我心中五味杂陈。我虽决定出手相助,但绝不会让事情变得太过容易。不让他们体会到些微的挫折与不易,恐怕他们连最基本的尊重与感激之心都无法学会。
我猜测,孟奎内心深处其实是抗拒迁移他高祖之墓的,或许是对先人的敬畏,又或是对未知的恐惧。因此,我将所有应该告知的事项,包括吉凶祸福、天时地利,一五一十地向孟奎阐明。然而,他脸上那抹不情愿与迟疑,就如同乌云遮蔽了晴空,让我也失去了推进此事的热情。
我没有再多费唇舌,只是默默转身,跨上那辆老旧的自行车,随着夕阳的余晖,缓缓骑行回家。心中暗自思量,孟家若不从根本上改变态度,只怕风波未平,家中还将有更大的波澜。
果不其然,次日清晨,孟刘庄那位饱经风霜的村长便亲自登门拜访。在这片土地上,有个不成文的规定,家中有丧事之人不宜随意踏入他人门槛,于是孟家便借由村长之口,传达了再次求助的意愿。
村长一脸愁容,言及孟昌明的灵魂再次于梦中现身,对他儿子孟奎进行了一番严厉的训斥。我心中暗自苦笑,心想,这训斥还算轻的,如若再不及时迁坟,只怕孟昌明老先生的棺柩真的要永远困在那不祥之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