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约是在去年,毫无预兆的一天,他突然向我透露,说鱼塘之下隐藏着一口古井。井内似乎潜藏着某种力量,让他感到莫名的异变。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变化,甚至恐惧于逐渐失去自我控制的边缘。”
井?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至昨晚与鲸起的对话。童帆所提及的井,极有可能正是鲸起口中那能以血印封印的锁龙井。鲸起在夜色下低语,言及需以我的性命为代价,方能解开锁龙井的古老束缚!然而,锁龙井分明位于孟刘庄,怎会在此地再现?
难道说,这世间锁龙井并非仅此一处?
假使童帆之言为真,那么此刻的鲸起,或许正陷入一种被魔意侵蚀的状态。换言之,锁龙井的不明力量已对他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影响,他或许已不再是完全的自己,甚至,那井下的存在已悄然占据了鲸起的心智。
这两种设想,无论哪一种,都预示着极度的危险。一时间,我心乱如麻,哑口无言。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泥鳅精作祟,如今事态却如野火燎原,愈发复杂难解。若继续放任,最终的结局恐怕将超出我的控制范围。
空气里,凝重的气息仿佛能触手可及,沉默的氛围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。若持续下去,我们的斗志恐将消磨殆尽,在真正的战斗来临之前,我们已先败一阵。但惧怕又有何用?天若塌下,自有高个子顶着,况且,据爷爷为我算的命理,我短期内应无生命之忧。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饥饿问题,我随手抓起一条烤得金黄的鱼,大口咀嚼起来。
童帆难得的静默,他只是静静地坐着,眉宇间时而紧锁,时而舒展,如同天空中变幻莫测的云朵。我也不该只顾着吃,趁此机会,将心中的疑惑缓缓道出:
“这么说来,你为了探寻那口井的踪迹,不惜重修了整个鱼塘?”
“正是如此,遗憾的是,我的努力并未让我发现那口井的所在。无奈之下,我只能在鱼塘的设计中融入后天八卦的布局,试图以此压制住那未知的存在。为了防止鲸起出事,我更是将他的遗骸迁移到了别处。”童帆摇头苦笑,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叹息,继而补充道:
“可悲的是,这一切似乎并未见效。鲸起的性情日益变得令人畏惧,脾气愈发暴躁。若非我多次强行约束,他早已酿成大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