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陪朕下下棋?”
坐在临窗的软榻上,看着矮几上的棋盘,皇上轻声开口。
闻声,夜锦枭勾了勾唇,他眉眼弯弯。
“皇兄棋艺了得,跟皇兄对弈,臣弟就没赢过,哪次不是输得惨烈?辞旧迎新的时候,皇兄这是要在棋盘上大杀四方,在臣弟这找好兆头呢?那来年,臣弟要是事事不顺,臣弟岂不是太可怜了?”
“十二弟真的觉得自己会输?”
眸光落在夜锦枭身上,皇上询问,意有所指,意味深长。
夜锦枭到皇上对面坐下,烛光下他笑意盈盈,云淡风轻。
“臣弟觉得,每一次的博弈,都是危险和机遇并存的,输的风险自然有,但是赢的机会也有一半,不下场试试,没尘埃落定,输赢这种事都是说不准的。臣弟如何觉得不重要,现实如何才重要,且走且看就是了。”
一边说着,夜锦枭一边拈了棋子,先一步在棋盘上落了子。
“皇兄,臣弟就不客气了。”
皇上看着夜锦枭,拈着棋子的手,不自觉的微微收紧。
烛光映照在夜锦枭脸上,皇上只觉得那光影忽明忽暗,这一瞬,他真的觉得夜锦枭危险至极,他根本看不透。就连夜锦枭说的“不客气了”,是说的这局棋,还是说的金龙睚眦之事,他也不确定。
或许,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。
不然,登基多年,他手握权柄执掌天下,想要除掉个眼中钉,肉中刺……
何至于这么难?
古语云:既生瑜何生亮?
有时候他真的不懂老天爷,既然生了他,又何必再搞出来一个夜锦枭?
凭什么夜锦枭年纪轻轻,就能文武双全,有过人之能?凭什么他就能自小获宠,上个战场,就能少年扬名?凭什么宠爱他的先帝没了,可以依仗的外祖死了,他夜锦枭依旧可以风光张扬,势不可挡?凭什么夜锦枭一个做臣子的,在他这个做皇上的面前,却还隐隐压他一头?
皇上心里恨,他也嫉妒。
真的嫉妒!
当嫉妒如潮水一般泛滥的时候,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杀意。
他不是没想过,抛开所有的理智,抛开所有的布局,连带着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