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全吓了一跳,连忙点头,郎书记有点不悦,他放下茶缸子,
"老李,干嘛大惊小怪的?不就是个临时工吗?违反厂里的规定,开除就开除了呗,至于这一惊一乍的吗?"
李副厂长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摇摇头,魏天来是大宝介绍来的,他特批的,不过只是开除一个魏天来,大宝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,听秘书说,公安来了两车人,这阵仗就是为了一个临时工,打死他都不信。
李副厂长站在王大全面前,俩人身高差不多,他盯着王大全。
"王大全,你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开除的魏天来?还有什么事你没说?我奉劝你一句,你也是一个在战场立过功的人,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,
现在十几二十个公安在会议室里等着,个个气势汹汹,王大全,你也知道,公安局对咱们厂保卫科一向意见很大,认为咱们是独立王国,恨不得能抓住咱们的把柄,让咱们丢一把大脸,
你肯定还有事没说,我给你几分钟考虑,说不说实话你自己想,我给你撂这一句话,说了,我们还能帮你想想办法,不说,恐怕只有你自己承担后果。"
李副厂长坐下,见杨厂长和郎书记一副懵逼的样子,郎书记还在问:"什么公安?十几二十个公安在会议室?为什么?"
李副厂长苦笑一声:"书记,我也想知道为什么,您还记得秦大宝吗?"
郎书记点点头:"记得,收拾郭大顺的那个市局的小科长。"
"对,就是他,这个魏天来就是他介绍来的,刚才要生孩子的秦淮如,就是他的侄女。"
郎书记的脸严肃了起来:"噢,是这个关系,就算是因为这个,他也不能带着人在咱们厂里等着要说法呀?他这是摆谱给谁看呢?咱们是轧钢厂,部里直管单位,他一个小小的科长,在咱们这还耍不起威风。"
李副厂长和杨厂长相视苦笑,就是因为郎书记这一副夜郎自大的模样,让市里好多领导都对轧钢厂不满,甚至在公开场合说轧钢厂是独立王国,对市里的命令是阳奉阴违,这不正是这样吗?
对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来说,最烦的就是这些复员转业的干部,啥也不懂还自以为是,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,只相信自己的战友,不相信工友。